突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农夫山泉，一举一动都被舆论密切关注。3月11日，一则“钟睒睒卸任浙江农夫实业法定代表人”的新闻，又引发一轮热议。

随着舆论持续发酵，农夫山泉销量、股价、口碑暴跌，被外界称为“独狼”的农夫山泉掌门人钟睒睒坐不住了，亲自发长文对最近网上的争议予以回应，《钟睒睒：我与宗老二三事》言辞恳切，可惜也未能停止这场骂战。

有这样一个著名理论“沉默的螺旋”：人们如果看到自己赞同的观点有多数人认可，就会越发大胆地传播，相反，就会出于防止被孤立而保持沉默。如此反复，一方声音越来越大，而另一方声音越来越沉默。

可以说，农夫山泉是近来的一个典型案例。谁也不曾想到，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逝世后，农夫山泉成为受伤最深的一个。

舆论对农夫山泉的“讨伐”不断：从进军桶装水时，以贬低“纯净水”吹捧“天然水”作为营销手段、饮料冰柜大战中排挤其他品牌……如今网络舆论已经形成一边倒的趋势。从公司股权架构、钟睒睒儿子国籍甚至产品包装设计都被置于放大镜下，公众乐此不疲地进行“考古”，试图证明：农夫山泉有错。

这些举措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逻辑：锄强扶弱是正义。为什么农夫山泉被判定为“强势霸道”的一方遭口诛笔伐？或许是与其所处的行业有关。

软饮料是一个壁垒低、高度竞争的行业，同时单瓶利润薄、需要高周转，企业间习惯用快速迭代的产品应对“喜新厌旧”的消费者。三十年间，行业龙头位置几易其主：“1元水时代”娃哈哈领跑，“1.5元水时代”康师傅凭借深度分销与价格优势领先，“2元水时代”怡宝凭借轻资产与渠道组合拳短暂领先后，最终农夫山泉占据龙头。

要想在高度竞争的行业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各品牌均为盘踞市场抢占渠道各施其术。彼时，在弱肉强食的商业“丛林”里，只有掌握狼勇、狐智、鹰谋者方能生存。如果回归商业本身，农夫山泉无疑是个成功的案例。60%毛利率的包装水业务每年为农夫山泉贡献过半营收，被称为“液体印钞机”。在包装水进入中低速增长时，农夫山泉又获得第二增长曲线——无糖茶。

对于企业的发展来说，增长的方式有两种：稳定的线性增长和第二曲线式的增长，而第二曲线又被称为“增长的圣经”。2023年，农夫山泉有着优于同行的增长，其中茶饮料品类尤为亮眼。该品类在上半年实现了52.86亿元的营收，同比增长59.8%。这是东方树叶连续第三年保持50%以上的增速。

国内茶饮料市场格局十分稳定，虽然康师傅和统一看似是“过期网红”，但数据显示，两者市占率接近一半。在这样的双寡头格局下，无糖茶的崛起撬开了一个口子。即使还有三得利和元气森林，东方树叶已经逐渐成为无糖茶饮市场难以撼动的一级。

农夫山泉此前一直烦恼的是如何找到下一个东方树叶，最近，面对市值缩水、销量暴跌、品牌受损，农夫山泉苦于找不到脱离舆论讨伐之策。

农夫山泉“躺枪”，娃哈哈登上热搜。就在农夫山泉饱受舆论争议的同时，伴随着近日一系列的话题，娃哈哈承接着一波又一波的流量，乃至因此引发野性消费，销量暴涨500%。

然而，舆论力量之强大，是“捧”是“杀”仅在一息之间。对娃哈哈而言，这一事件带来的未必是“泼天富贵”，还有可能是“捧杀时刻”。

娃哈哈和农夫山泉，一“捧”一“杀”间的舆论对决，从来没有赢家。饮用水江湖辽阔，能同时容下娃哈哈和农夫山泉。

南方+记者黄晓韵赵兵辉

[作者]黄晓韵；赵兵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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