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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揖盗——94年北电家属楼血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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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叔给大家带来的案子在当年是十分有名的,因为受害者之一是当时影坛著名的“硬汉”影星周里京的妻子,而且本案对读者来说有非常重要的警示作用,下面我们就正式进入案件。

在北京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海淀区有两条很著名的路,一条叫学院路,另一条叫西土城路。为什么说这两条路很著名呢?因为这两条路上聚集了北京很多高校,比如中国地质大学、中央财经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林业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和北京电影学院等等。这么多的高校聚集在一起,相应配套的中学和小学也都在这两条路上,例如清华附中和学院路小学就建在这里。

学院路小学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1994年,今天的故事就要由一名在学院路小学上学的六年级小学生引出来,这是一名叫周金金的12岁小姑娘。在学院路小学上学的孩子大部分都是附近这些高校的教职工子女,金金就是一名北京电影学院的教职工子女。因为快要毕业了,课业也不紧张,周金金每天下午放学都要和玩伴芳芳在学校玩上半个小时才回家,她们有时候会在学校的小操场上玩,有时候会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玩,总之每天回家都要迟一会儿。

1994年7月6日这一天下午,周金金和往常不一样了,从下午两点上课到四点放学,她就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老师上课她也不听,课间休息也没离开座位。有同学问她,金金你今天怎么了?金金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很奇怪,说不清楚,一点都不想动。

下午四点放学后,玩伴芳芳找到她,说要和她去操场玩,金金拒绝了她,说今天哪也不想去,就想回家。芳芳见到反常的金金也没办法,她还不知道,金金这个下午的预感是相当准确的,因为这是让她毕生难忘的一个下午。

周金金的家在志强北园二区的甲二楼703室,这一片都是北京电影学院教职工的家属楼。金金今天回到家,还没进门就感到了一丝诡异,为什么呢?因为金金的爸爸常年在外面拍戏,所以家里只有她和妈妈,金金的妈妈是个很谨慎的人,通常无论是在家还是出门办事,都会把门锁得死死的,但是今天奇了怪了,家里的两道门——防盗门和里面的木门都虚掩着,难道是妈妈出门忘了关吗?

金金进家后,去妈妈最常在的厨房找了找,妈妈并不在。客厅呢?妈妈也不在。再往前走,只见妈妈倒在卧室的大门口,头上盖着一条毛巾。金金扯下毛巾,看到妈妈的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紧接着金金赶紧俯下身子抓住妈妈的胳膊不停地摇她,嘴里还喊着妈妈妈妈,你快起来啊!猛然间,金金发现妈妈身下的地板浸满了一大片血泊,都快凝固了,金金吓了一跳,立刻起身跑去客厅打电话。

金金打电话的对象是妈妈的闺蜜崔阿姨,崔阿姨听到金金的形容也吓了一跳,立刻和自己的丈夫两人就准备来到金金的家里。因为崔阿姨也是北京电影学院的老师,两家住的不远,很快崔阿姨夫妇俩就来了,看到这个情景也是惊呆了,但是毕竟是成年人,他们立刻给医院打去急救电话,同时又给公安局打电话报了警。

很快,急救中心的医生就赶来了,他们对着金金妈妈进行了抢救,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因为她的心脏和呼吸早就停了,医生们失望地离开后,随后闻讯而来的派出所警察立刻接管了这里。

因为案情重大,现场的警察在封锁现场维护好秩序之后,就等着海淀区公安分局刑侦科侦察员的到来。很快,海淀分局刑警大队的数名侦察员就在副大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侦察员了解到这个死者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我国著名的民族舞蹈演员傅春瑛,而她的丈夫则更有名,是当时家喻户晓的影视明星——周里京。

在这里小编先介绍一下傅春瑛和周里京两人的基本情况。

傅春瑛,1956年出生于辽宁省盖县,14岁考入甘肃省歌兵团任舞蹈演员,1979年在民族歌舞剧《丝路花雨》中扮演“英娘”一角,《丝路花雨》是一部由敦煌“飞天”壁画为人物造型而创造的民族歌舞剧。这部歌舞剧一创作出来,便引起了国内外巨大的反响。而作为主演之一的傅春瑛在其中以曼妙的舞姿,婀娜的身材,轻盈的动作给观众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特别是其中反弹琵琶的经典形象,一度成为这部民族歌舞剧的招牌剧照,“英娘”的特写镜头频频出现在电视录像、杂志封面或是年历挂历上。除了舞蹈以外,傅春瑛也出演了好几部电视剧,如《沙州王子》、《静静的大渡河》等,她在与周里京结婚后就渐渐从荧幕和舞台中退下来了,这不得不说是观众的一大遗憾。

《丝路花雨》是傅春瑛舞蹈生涯的代表作

周里京,1954年在北京市出生,高中毕业后来到兰州加入了甘肃省话剧团,在这里经人介绍他认识了后来的妻子傅春瑛。1978年高考恢复之后,周里京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本科班,大学还没毕业,周里京就开始尝试出演影视剧。1984年的《高山上的花环》《人生》,1986年的《新星》,以及后面的《炮兵少校》等等影视剧,让他获奖无数,同时也留下了许多经典的荧幕形象。90年代之后,周里京演的影视剧以硬汉形象居多,如刑警队长、解放军战士等,所以被观众称为“硬汉”影星。

周里京是八九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影视明星

傅春瑛和周里京很早就认识并相恋,相恋了近10年后,在1983年两人喜结连理。两人虽然在北京结的婚,婚房也在那里,但是别忘了傅春瑛可是甘肃歌舞剧团的演员,两人聚少离多,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1984年,两人的爱情结晶女儿周金金出生,同年通过多方协调,傅春瑛终于办好了北京电影学院的解调事宜,成为电影学院表演系的一名形体老师,更重要的是小两口终于能生活在一起了。80年代后期,周里京的名气越来越大,相应片约也越来越多,因为经常外出拍戏,在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小两口之间渐生嫌隙,终于在1992年两人分居,两人虽然还没离婚,但也形同路人。你说周里京是不爱妻子了吗?其实并不是,后来周里京对调查此案的侦察员说,案发时他正在西安拍戏,本来是准备这部戏拍完之后,回去再和傅春瑛好好谈谈,弥合他俩之间的裂痕,但是此时一切都晚了。

现在我们再回到案件中来,正当刑警大队的数名侦察员正在现场进行勘查拍照时,突然从楼下上来了一名同楼的住户,对侦察员说:“不好了,警察同志,四楼王江家也出事了,你们快下去看看吧!”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要从房主王江傍晚回家开始说起。

因为甲二楼703发生了命案,所以一整栋楼都被警察划上了警戒线,非本栋楼的住户不可靠近,但是中国人都好看热闹,所以在楼下聚集了一批来看热闹的附近居民,正在那里议论纷纷。这时候,同是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教师的王江从外面回家。王江作为表演系老师也出演过一些影视剧,最有名的角色是“东方——齐洛瓦”电冰箱广告里的徒步者。今天他在怀柔拍戏,傍晚一回来就看见家门口被划上警戒线,又聚集了一批人,感觉很奇怪,就找门卫大爷问了问,说是楼上傅春瑛家里出了事,小傅被坏人给杀了。王江一听大惊失色,心想我老婆孩子也在家,应该没事吧,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王江主演的冰箱广告

于是王江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上了四楼,一敲家门却发现没人应答,按说这个时间段老婆应该在家烧饭啊,怎么会没人呢?王江急了,从敲门变成砸门,最后变成踹门,大门却依旧纹丝不动。于是王江马上从邻居家阳台翻入自己家里,一进家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但是他此时心急如焚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味儿。王江仔细地一看家感觉非常不对,家里的抽屉柜子都被人打开了,东西都倒出来了,一片狼藉,这情景太不正常了。

接着往里走,发现自己的妻子刘燕就躺在门厅,头朝着厨房,身下一片血迹。王江一看眼泪眶的就出来啦,马上就俯身去抱妻子,却发现她的身子硬邦邦,冰冰凉的,显然已经去世多时。王江心想,不好,妻子不在了,那我的儿子呢?他人呢?

王江马上飞奔到卧室,发现自己11岁的孩子王一诺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身上盖着被子。王江一把掀开被子,抱起孩子,却发现王一诺身下也是一片血迹,和妈妈一样,已经去世多时。王江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哭吼一声“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一个下午连杀三人,这是北京电影学院创校以来发生过最严重的血案,北京市公安局的领导十分重视,苏仲祥局长当晚就赶到了现场,他在察看完现场后命令侦破此案的民警,此案罪大恶极,务必从快抓住凶手,以告慰死者。

现场的侦察员深知自己背负的重量,不仅有上级的嘱托,还有亟待抓住凶手的群众们的希望。好在很快案件就有了进展,在现场排除的侦察员在凌乱的现场找到了一枚血指纹,经过检测并不属于受害者,那很显然,这枚指纹属于闯入房间的不速之客。随后赶到的法医确认,这两起案件的三名受害者遇害时间都在下午1点到4点之间,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从现场物品被翻动的情况来看,侦察员分析到这明显是图财害命,但是这两家的大门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那么肯定来访者是两家女主人都认识的。现在周里京因为拍戏不在现场,现场唯一能提供帮助的人就是王江,所以警方希望王江好好地回忆一下,到底有什么人,能让两家女主人都会毫无防备地开门。

一开始王江提供了好几个名字,那都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警方也马上去排查了,很快就否定了这些人的作案时间,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随后王江提出一个很关键的线索,他说自己家的贵重物品,如现金、金银首饰等等都会放在一面暖气墙的暗门里,现在这里的东西都被歹徒拿走了,这到底是女主人在被胁迫的情况下拿出来的,还是歹徒熟悉房间格局自己拿的呢?这个疑问现在并不好解开,侦察员只能继续在现场找线索。

案发前周里京和傅春瑛已经分居

第二天下午,周里京赶回了家,他的作案嫌疑警方很早就排除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西安拍戏。侦察员让周里京先回家看看丢了什么财物,周里京因为和妻子分居的关系,这套房子他也不常来,丢没丢财物他也不知道。侦察员又问周里京,这房子你不常来吗?它装修的时候,你在不在呢?

周里京回答说,这房子是去年九月装修的,就是简单铺了铺地板,弄了弄卫生间、厨房,包了包暖气等等,这些都是小活,没有大工程。

侦察员又问,那装修工是你找的还是你妻子找的。

周里京回答说,装修的事情完全是妻子傅春瑛张罗的,当时自己在外地拍戏,完全没操心,听她说她看见楼下王江家装修得不错,就用了同一支装修队。

侦察员问,那你们家和楼下王江家的装修风格是一样的了?

周里京回答道,是啊,房子格局一样,装修风格自然是一样了。

侦察员问,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平时把值钱的财物都放在哪里?

周里京回答说,不知道,她又不告诉我。

这里,侦察员故意是在问周里京知不知道暖气墙有暗门这件事,但是很显然,周里京不知道,傅春瑛也没告诉他。

警方经过讨论,一致认为,连男主人都不知道暖气墙有暗门,如果进来抢劫的歹徒知道,那么很显然,歹徒肯定就在帮这两家装修的装修队里。现在唯一要验证的就是,周里京家的那道暗门里的财物有没有被盗。专案组的警员一起来到周里京的家里,和四楼一样,在相同的位置有一格暖气墙,只不过这里压了一只单人沙发。警方把单人沙发挪开,打开暗门,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很显然这里要不没有放财物,要不就是被歹徒拿走了,无论如何现在警方的调查重点放在了那支装修队身上。

专案组的民警找到王江打听装修队的事情,王江说这支装修队的队长是自己的表妹夫,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才相信他们,把装修的事情交给了他们。王江的表妹夫叫王麟,警方很快就在天津找到了他,他告诉警方帮那两家装修的装修队一共5个人,现在4个人都在这里,他们在案发那天都在天津,没有作案时间。唯一一个不在这里的,是自己的弟弟,他叫王玉明,很显然现在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主犯之一——王玉明

这个王玉明,1965年出生,曾经是天津玻璃厂的工人,据他同事反映,这个人对工作马马虎虎,但是长期喜欢和江湖里的混混走得近,其中有个叫刘斌的,他们俩关系最好。警方一查资料,这个刘斌可不一般,他也是1965年出生,自小就开始混社会,1983年严打他就被抓过,而刑满释放后他在1987年再次作案,被法院以流氓罪和轮奸罪判刑15年,并押送新疆。1993年他从新疆的监狱中越狱,前段时间偷偷潜回天津,这起案件很可能就是他俩所为,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他俩。

专案组的民警通过户籍地址找到了刘斌家的住址,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年过花甲,满脸皱纹的老头,很显然这是刘斌的父亲。专案组的民警正在问他刘斌的去向时,另一队突入卧室,发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赤膊躺在床上,民警马上控制住这个年轻人。民警问刘斌父亲这个年轻人是谁,刘斌父亲说是自己的外甥,但是这种小伎俩岂能逃过专案组民警的火眼金睛,他们把这个年轻人带回去,没问几句话,这个年轻人就承认自己就是刘斌。

负责审讯的民警很有经验,故意诈问他说:“你的同伙现在已经都交代了,下面就看的态度了!”

刘斌咬牙切齿地说:“他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个王玉明不靠谱,不是他你们休想抓到我!”

随后刘斌舔了舔嘴唇说:“警察同志,给我一口水喝,我做的全都交代!北京那案子全都是这混小子出的主意,你们可别只信他说的!”

此时负责审讯的民警们知道,这个刘斌肯定是凶手之一,看来此案快要水落石出了。随后,这名凶残的惯犯详细交代了他和王玉明如何策划,如何实施了在北京电影学院家属楼作案的全部过程,现在警方最重要的是马上抓捕另一名在逃的主要凶手——王玉明。

专案组的民警首先联系了他的哥哥王麟,王麟表示一定配合警方的工作,只要有弟弟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警方。果然几日后,王麟带着王玉明来到天津市公安局五处自首,警方把现场找到的指纹和王玉明的指纹一比较,果然吻合,至此本案的两名凶手全部归案。下面我们就一起来看看本案的全部过程。

一切都要从一年前的七月说起,我们前面说到王玉明也是厂里的一个工人,后来厂里的效益不好他就不干了,天天就喜欢和一批地痞流氓在外面混,他的哥哥有个装修工程队,有时候人手不够他就会让弟弟去帮几天忙。1993年的7月,北京电影学院给教职工分配了在志强北园二区的新家属楼,王江和周里京都分到了甲二楼的新房子,王江家在四楼,周里京家在七楼。因为王江表妹夫王麟就是搞装修的,给谁干不是干,交给自己家亲戚更放心,所以王江家里的装修工作都交给了王麟。于是,当年9月王麟就带着自己的装修队以及弟弟王玉明开赴北京,去王江家做装修。

因为这栋楼的住户都是新搬过来的北京电影学院的教职工,有一家在装修,楼上楼下都会跑过来看,看看别人家怎么设计装修风格和格局,吸取吸取装修经验什么的。这其中就有七楼住户周里京的妻子傅春瑛,她看王江家的设计风格不错,自己也很欣赏,就对装修队的头头王麟说,等你们把他家装修完来七楼再帮我家也装一下吧。有活干,王麟能不答应吗?肯定没问题了。于是这两家的装修都是王麟这个装修队负责的,他们两家有着同样的装修设计,特别是暖气墙里的暗门,这个设计就是他们设计的,除了主人之外也只有他们会知道。同时装修队的人也都知道,这个家的男主人是著名的影星周里京,演过不少出名的电影电视剧,这一切都被别有用心的王玉明给默默地记下了。

然后我们再看刘斌这边,他在93年从新疆越狱之后,辗转了多个地方,最后来到云南昆明西山,投奔了一位“卖烟草”的朋友。刘斌在那里没待多久,偷了朋友的一批大烟土,就回到了老家天津。

1994年6月底,刘斌来找王玉明,想托他把自己从云南带回来的大烟土,找找销路给卖了。两人喝着酒不知为什么突然聊起电影来,王玉明就问刘斌说,哥,你说拍电影的明星到底挣不挣钱?是不是都是有钱人?

刘斌说,肯定挣钱啊,但是明星又不是普通人,你我怎么能接触到呢?

王玉明就把去年去北京给王江和周里京家装修的事情和刘斌说了,还强调说他们两家都装了一个暗门,你说好好地人家装暗门干啥?肯定是装钱的,这两人聊得心里痒痒地,约好过几天就去北京,看看有没有机会捞一笔。

1994年7月6日,王玉明和刘斌两人每人背了一个双肩挎包,从天津坐上开往北京的大发面包车,在中午11点左右到达了北京。王玉明因为在北京混迹多时,对北京的线路很熟,两人坐地铁来到积水潭,在附近一个市场解决掉午饭,随后往北走,大概在一点左右来到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家属楼,也就是志强北园二区甲二楼。

两人悄悄地上了四楼,敲响了王江家的大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王玉明十分沮丧就准备下楼走,刘斌提醒他说不是还有个七楼吗?于是两人又窜上七楼,这次把门给敲开了,隔着防盗门傅春瑛疑惑地看着两人问:“你们找谁啊?”

王玉明说:“傅姐,你忘了我了?我是去年帮你装修房子的小王啊!”

傅春瑛这才反应过来,打开防盗门让两人进屋。一进屋,两人坐下后,傅春瑛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饮料,然后问王玉明这次来是什么事,王玉明故意说自己哥哥有事情要托付给四楼的王老师去办,刚才在楼下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

傅春瑛的英娘扮相

傅春瑛感觉奇怪,王江老婆一般情况下白天都是在家的啊,于是给王江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王江儿子王一诺,他告诉傅春瑛刚才因为在看电视,所以敲门没听见,随后他又把电话听筒交给了妈妈刘燕。刘燕一听是去年装修队来找自己,就对王玉明说,你们现在下来吧!

王玉明和刘斌下到四楼,刘燕热情地招待了他俩,刘燕问王玉明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王玉明故意说,他哥王麟搞到一批便宜的墙砖,可惜没销路,希望王老师帮忙打听打听。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刘燕一开口就答应了。

随后王玉明装模作样从裤兜拿出香烟准备抽,然后翻遍全身找不到打火机,随后对刘燕说:“刘姐,我的打火机落在七楼了,我去拿一下!”走之前,王玉明对刘斌使了个眼色,刘斌心领神会。原来他俩在来的路上商量好了,如果只能抢一家,就一起动手,如果能抢两家,就一人负责一家。

回到七楼,王玉明又一次敲开了傅春瑛的家门,故意说自己的打火机丢在她家的沙发了,傅春瑛没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打开门就让他进来了。王玉明进屋后假惺惺地在沙发上翻找着,趁着傅春瑛转身的间隙,王玉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左胳膊勒住傅春瑛的脖子,右手一刀就扎在她的胸部。傅春瑛被这冷不防的一刀吓坏了,胸口的剧痛让她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哀求王玉明说:“小王,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杀我!”

此时的王玉明已经不是正常的人类了,而是凶残的恶魔,他冷笑着对傅春瑛说:“你不想死?你不死我就要死!”说完王玉明对着傅春瑛的喉部和胸部又是连刺两刀,傅春瑛随即倒下。

见到女主人倒地后,王玉明想先去看看四楼什么情况,于是马上关门下楼。

回到王江家后,王玉明发现刘斌也已经对着刘燕动手了,只见地下到处都是鲜血,刘斌的脸上、胳膊上、身上喷得也都是血,刘燕倒卧在地上,她并没有死,嘴里一边哭还一边对着刘斌苦苦哀求。刘燕一见到王玉明,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对王玉明说:“小王快救救我,你这个朋友他要杀我!”

王玉明把刘斌拉到卫生间,问他为什么不肯下死手?楼上我都解决了,这下面你还不弄死,想让她喊人把我俩给堵在这吗?其实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杀人,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这个王玉明他是真的狠,而刘斌看上去混江湖这么多年,资历很老,但是论凶狠程度他还是比不了王玉明。

刘斌没有办法,只好过去硬着头皮对着刘燕狠狠地扎了几刀。刘燕死后,这两人听到卧室王江的儿子王一诺发出了哭声,王玉明马上对刘斌说,哥,那里还有个孩子,快,把他也弄死。刘斌只好又来到卧室,几刀扎死了王江的儿子,随后两人开始翻找财物和清理现场。

两人把现场可能留有指纹的地方都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同时开始翻箱倒柜,王江家的抽屉里有几张存单和一些现金,都被两人给劫掠一空,随后他们锁上房门,再上七楼。

在傅春瑛家,他们在暖气墙的暗门处发现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里面有好几样值钱的首饰,还有傅春瑛被评为“三八红旗手”的奖牌,同时他们又在写字台和大衣柜找到一沓钞票,他们将这些全部收入囊中。同时他们换下沾了血的衣裤,放到随身带的挎包里,然后又从衣柜找到周里京的衣服,他俩给换上,然后关门下楼。

当天下午,他们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天津,到了北宁公园。他们将杀人的凶器丢入公园的湖中,把血衣,挎包等埋在一个桥墩下,随后又从附近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随后两人分手。

他俩在临分手前,刘斌告诉王玉明,如果出事了想跑路,不知道去哪,就去云南昆明西山找自己一个“卖烟草”的朋友,还把联系方式丢给了王玉明。事后,王玉明预感到情况不妙,果然就去了昆明,但是他不知道这是刘斌给自己挖的一个坑。王玉明找到了卖烟草的那个人,和他说自己是刘斌介绍i的,那个人正好要找刘斌,因为刘斌上次在他这里偷走了一批大烟土,他把王玉明狠狠地揍了一顿,如果不是巡逻的武警看到后及时制止,可能王玉明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昆明了。

王玉明回到天津后,无处可去,只好打电话联系了自己哥哥王麟,王麟对弟弟做心理工作,告诉他现在刘斌已经被抓了,你们的事情警方已经都清楚了,再逃下去也没有意义。王玉明也不想连累家人,于是在哥哥的劝说下于7月21日下午,去公安局主动自首。

现在整起案件都说完了,我们作为普通人对这起案件应该吸取什么样的教训呢?我觉得虽然被害人的身份可能是名人,但是对于穷凶极恶,见财起意的罪犯来说,无论是明星还是普通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想要避免类似的悲剧需要注意以下两点:1,财不外露,不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的财力,避免引起歹徒的关注;2,在家时,对自己不熟的人一定要保持极高的戒心,不要被来访者的几句花言巧语所骗,没有正当理由一定不要让人随便进家,特别是女性独自在家的时候,这点非常重要。

希望这起发生在31年前的悲剧故事,能够在安全方面引起读者朋友们的足够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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