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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背后的恶魔——北漂诗人阿橹系列绑架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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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听歌的朋友肯定的都听过台湾歌手娃娃唱的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歌词里那句“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感动了无数人,但是这首歌背后却有一个让人胆寒的系列绑架杀人案件你知道吗?下面就容我细细道来。

本案的主角叫阿橹,这是他的笔名,他的大名叫鲁荣福,1965年出生于黑龙江宾县。阿橹家一共有五个孩子,他是排行最小的那个,他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宾县农村度过的,可以说家里的生活条件非常地不好,很穷。阿橹的父亲其实原先也是小镇上一个陶瓷厂的厂长,按说家至少应该生活上还过的去吧,但是那个岁月连续的社会运动致使的父亲在阿橹三岁时就过世了,阿橹母亲一个人拉扯五个孩子,可以想象生活有多艰辛。

阿橹从懂事以来,饥饿和贫穷两个字眼就是像烙印一样,在他幼小的心灵打上生存的痕迹。这里有个小事,可以一斑窥全豹,1970年清明节前一天的午后,阿橹从睡梦中醒来,翻遍家中的物品没找到一粒米,但是此时的他饿得饥肠辘辘,看见桌上有一捆黄纸,这其实是他母亲用攒了一冬的鸡蛋换来的,想着明天去祭奠亡夫。阿橹此时顾不上这么多了,拿了两张就去供销社换了一块烧饼和一根铅笔。为了这两样东西他免不了挨母亲一顿打,但是他不后悔,首先烧饼解决了他肚子的饥饿,而那根铅笔则是他畅想未来的起点,他会用铅笔在纸上展开无限的联想,可以是无忧无虑飞翔的小鸟,也可以是二十个圆圆的烧饼,解决一家人的问题,总之那根铅笔是打开他心灵的一把钥匙,往后他一直都带着它,直到他上大学。

阿橹的童年伴随着的是贫穷和饥饿

阿橹虽然生活在贫穷和饥饿的环境下,但是他骨子里有一种好强的性格,这种性格让他格外珍惜自己读书的机会,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小学到中学,他的成绩一直在学校都是名列前茅,高中毕业之后考上了天津财经学院,学习的是金融专业。在大学里,他依然是个很要强的人,不仅担任了数学课代表,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大学毕业之后,他被分配到哈尔滨某个银行担任调研员,并担任《松花江金融》杂志副主编。

八十年代是个诗歌的黄金时代,活跃在诗坛的如北岛、舒婷、顾城、杨炼等都是那个时代年轻人的文化偶像,在校园里情侣之间在谈诗,在信纸上异地的笔友们也在交流诗,更别提文学团体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而我们的主人公阿橹很早就步入了这个圈子,目前能够找到最早他的诗歌是1985年他写的《好客的关东》,发表在《诗原》报上。那个时候他还在天津读大学,后来等到大学毕业之后,因为工作的悠闲,他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投入到了诗歌创作中,因为他这一路走来生活给他的历炼,使得他拥有了不尽的精神财富,同时又因为他沉默寡言的孤僻性格,使得他的文风显得灰暗、冷郁。

阿橹的这种文风在八十年代后期是很受欢迎的,所以他很早就被哈尔滨市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他的作品也被国内外许多文学报刊所收录,渐渐地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在他的诗歌创作生涯里,多次在国内外获奖,有“萌芽奖”、“黄河杯大赛奖”、“第十四届青年文学新诗奖”、“日本NHK和平年征文奖”等等。同时他还被评为“中华十大先锋诗人”之一,出版过诗集、散文集如:《摇篮与墓地》、《雪的草原》、《阿橹之死》等等,他还是世界华文诗人协会最年轻的理事。他的文化论文“砖瓦窖的倒塌与疯女人的死亡”被收录在美国佛克兰大学编的《一九八八:世界文化论文总集》上。

阿橹的诗歌所获得的荣誉证书

文坛上的成功也让他收获到了爱情,其实阿橹在感情上一直都是很感性的,例如他在哈尔滨追求一位在太阳岛宾馆当服务员的女孩时,某天晚上突然打电话问女孩想不想见他,女孩说想了之后,阿橹竟然在夜里无船的情况下,头顶着衣服游过了松花江去找那女孩。根据网络资料显示,他在八十年代末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大约维持了三到四年,他的妻子是一名俄裔的法国人,名叫卡加洛娃,阿橹称呼她为“玛达姆”,两人有个“蓝眼睛的儿子”,名字叫马利安。后来这对夫妻因为生活上的一些矛盾,卡加洛娃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再也没回过中国。因为资料来自于网络,至于这段婚姻是否属实,是不是诗人的臆造,其实并不重要,但是它引出一个重要的线索,即阿橹也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很风光,但其实日子过得很糟,为什么呢?因为写诗可赚不了大钱。

阿橹作为一个文人,一开始对金钱看得很淡,当然不光是金钱,他对自己的前途事业也看得很淡。单位有什么应酬,他从来不去,在单位遇到领导也只是打个招呼,从来不会刻意地奉承迎合,这里一方面是他的文人风骨,另一方面是他看不惯单位那些趋炎附势而上位的小人,他认为自己这种有文化有水平的人,领导不去提拔,反而去提拔没啥水平只会拍马屁的小人,久而久之,他就对这种现象十分痛恨,认为是世道坏了。

同时,他在银行能拿一份稳定的薪水,自己偶尔写写诗能赚稿费,还有奖拿,他觉得日子过得很不错,所以他对于一些其他的赚钱途径也不去研究,心想我只要写好自己的诗就行了。1990年的时候,他们银行内部发行原始股,每名员工只要拿出几千块钱凭借着内部指标就能认购原始股,阿橹对这些方面一窍不通,不知道这是啥东西,怎么要那么多钱。要知道九十年代初几千块钱也是大钱,撑阿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阿橹一看要这么多钱,就放弃了认购的指标。短短的三年后,这个原始股就翻了近一百倍,当初认购的职工每个人都发了大财,知道这个事,这可把阿橹给气疯了,认为单位的人当初不和他讲清楚,是故意欺骗他。

93年那个时候,阿橹的生活每况愈下,光靠一点死工资,眼见身边的年轻人都有新潮的衣服,家里有新的彩电、冰箱,有的开着帅气的摩托车在街上驰骋,他可羡慕坏了。这时候他视金钱为粪土的心理,在商品经济的刺激下再也没有了,他反而一次次在一个好哥们面前倾诉,自己当年是怎么怎么没把握住赚钱机会的。

阿橹的这个好哥们也要介绍一下,因为他就是本案的二号人物,名叫徐伟光。这个徐伟光是个农民,比阿橹小了七八岁。这两人是在饭馆偶然认识的,因为阿橹在银行上班,又是个作家,所以徐伟光很尊重他,阿橹也是个对交友没啥要求的人,虽然两人文化程度差了不少,但是都是年轻人,两人聊天总是有话题,一来二去就成了铁哥们。

阿橹因为有时候要去外地参加诗歌座谈会,家里的老母亲体弱多病,他每次就都是让徐伟光帮忙照顾,徐伟光也义不容辞,这就让两人的关系走得更近了,所以阿橹在徐伟光面前基本上无话不谈,当然两人聊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如何去搞钱。

阿橹的手稿

阿橹每次和徐伟光喝酒时,都要倾诉其在单位看到的丑恶现象,例如谁谁又得到领导提拔了,谁谁又利用职权去搂钱了。听得多了,徐伟光也很气愤,就对阿橹说:“哥,你说的对,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越是偷奸耍滑的人混得越好,越是像我们这样老实本分的混得越差,照我说,逮到机会咱直接就搞他们,把他们的钱直接抢了得了!”

徐伟光看阿橹憋了半天没动静,又激将说了一番:“咱俩都是老实人对吧,按照正常的发展,咱俩这辈子注定要受穷,是不是?”

阿橹点点头,于是徐伟光接着往下说:“可是,哥你想过没有,既然你靠你的死工资和写的诗改变不了命运,那能不能靠别人去改变呢?”

阿橹瞪大了眼睛问:“靠谁?”

徐伟光说:“哥,你想过吗?你读书挣不了钱,写诗挣不了钱,咱们做生意没那个本事都挣不了钱!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做生意能挣钱的人,咱俩联手起来,搞他们不就完了。”

阿橹问:“兄弟,你说的是抢劫?”

徐伟光说:“对!就是这个意思,咱俩已经什么都没了,再没胆量,那还活个啥啊。干什么事情不冒风险呢?只要咱俩能做到胆大心细,就没有什么做不了的。”

阿橹被徐伟光这么一说,居然心动了,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瞬间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他的脑袋瓜里,只剩下怎么去搞钱,怎么不惜一切代价去搞钱!于是两人不停地商量如何去抢,如何实施,同时也在物色合理的目标,这个机会很快到来。

1994年5月底,徐伟光在哈尔滨道里区一家浴池里去洗澡,刚洗完他发现自己隔壁坐着一个穿着十分气派的小伙子。只见这个小伙子,腰上挎着硕大的汉显BB机,胳膊上戴着一块金色的瑞士手表,手上还戴着一枚闪闪的金戒指,另一个手里提着个大哥大,这打扮在90年代一看就是买卖人。

徐伟光在浴场盯上了一个目标(AI配图)

于是徐伟光故意凑过去,和这个小伙子攀谈起来,而这个小伙子也不拘束,两个年轻人很快你一言我一语,愉快地聊了起来。徐伟光很快了解到,这个小伙子叫杨毅,是哈药六厂的医药代表,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去各大医院跑关系,把药厂的药给推销出去。两人关系一熟,杨毅也把这事拜托给了徐伟光,让他如果有医院的人脉一定要帮忙介绍,徐伟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徐伟光就去找到阿橹,将杨毅的情况一讲。阿橹听徐伟光介绍那个小伙子的情况,眼神都放光,认定在他身上肯定能赚一笔,于是两人商定,第一刀就从这个医药代表上下手。

隔了几天,徐伟光给杨毅打电话说,自己找到一个在省医院工作的哥们,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他也很感兴趣,明晚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个饭见个面吧!

杨毅转念一想,就对徐伟光说,去饭店干吗?你俩都来我家吃饭吧,我做几个菜,到时候咱三个好好喝喝酒,聊聊天。徐伟光还能说啥,肯定没问题啊!

第二天,时间来到1994年的6月4号,阿橹和徐伟光骑着自行车,在下午六点准时赶到哈尔滨道里区杨毅的租住地。杨毅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桌子酒菜,三个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杨毅和阿橹面对面谈以后如何在药品上合作的事宜,插不上嘴的徐伟光就站起来乱逛。他东看看西看看,很快来到杨毅的背后,此时徐伟光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根二尺长的钢管,准备直接对着杨毅的脑袋就是一下,但是此时不知道是徐伟光心虚还是手没拿稳,他一棍子打到了杨毅的肩膀上。杨毅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顾不上疼,拔腿就要往门外跑。此时他对面的阿橹也是眼疾手快,一把薅住杨逸的后衣领,将他往后拽,紧接着徐伟光大吼一声,几棍子连续打在杨毅的脑袋上,瞬间杨毅就脑浆迸裂,栽倒在地。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杀人,阿橹见到杨毅的惨状,吓坏了,马上去卧室找了床被子,给杨毅的尸体给盖上了。

紧接着两人开始在屋内大肆搜刮,除了在一个抽屉找到了现金11000元外,还找到一台日产松下录像机,再将杨毅身上的手表,戒指,BB机和大哥大掳走,这第一次作案可谓收获颇丰。

两人做了这第一起案件之后,迟迟未接着做第二起,究其原因,这两人其实并不是穷凶极恶,需要靠抢劫度日的匪徒。阿橹有正经工作,徐伟光又有个小买卖,两人都固定收入,还没到不靠抢劫就活不下去的地步,而且杀害杨毅的惨状,让阿橹落下了心理阴影。平时他去医院打吊针都怕,这次直接杀了一个人,你可想他事后有多担心,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被抓,另一方面肯定就是心理负担。所以他对徐伟光说,这事太可怕了,以后能不干咱尽量别去干了,徐伟光也答应了下来。

但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到了1995年,这两人不得不再一次出山,拾起老本行,究其原因,根子在阿橹身上。

原来这年在台湾省要举办第十五届世界诗人大会,阿橹也受到了邀请,他自然想去,但是银行行长迟迟不批条子,没办法最后他只能伪造了银行行长的条子,这才办了手续,到了台湾。

在台湾,阿橹自然很受欢迎,还上台领奖呢,后来网传的阿橹与台湾歌手娃娃搞暧昧也应该是在这段时间,只是此时他已经身背一条命案了,生命也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而从台湾回来之后,他可就倒了大霉,因为伪造行长签字,被单位给开除了,公职没了,也就没了生活来源,靠写诗那点微薄的收入肯定养活不了自己。于是他只能再次找到徐伟光,商量着重操旧业。

阿橹曾经出的书《墓地与摇篮》

既然没有公职了,阿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经开了杀戒了,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现在他在等待一个新的机会,他要继续做一起大的,而这个机会很快来到。

1995年1月12号的下午,阿橹的传呼机里来了一个陌生号码,阿橹赶紧回了过去,一问才知道是自己的好朋友刘军。这个刘军是哈尔滨某开发公司的工程部经理,因为最近单位拿下一个新的工程缺一笔资金,他就想起了在银行工作的阿橹,想利用他看看能不能贷上一笔款。阿橹在弄清楚刘军的来意之后,对贷款之事一口答应,因为在他印象里,刘军是个手拿大哥大,戴着金戒指、金项链的样子,肯定是个有钱人,这次不是羊入虎口吗?刘军和他约好,晚上在哈尔滨南岗区的一家火锅城里详谈,阿橹很高兴地一口答应。

阿橹立刻找来徐伟光,将刘军的情况和他一说,徐伟光也觉得这个人是个好目标,于是按照阿橹的吩咐准备了一些作案工具,如橡胶手套,尼龙绳等等。

到了晚上六点,阿橹带着徐伟光来到事先和刘军约好的火锅城,在火锅城酒足饭饱之后,又去南岗区的一家歌舞厅唱歌唱到了11点多。出来后,刘军说现在时间太晚了,咱三人都别回去了,我姐有一套空房子就在附近,咱去对付一晚好不好?阿橹一听高兴极了,本来他和徐伟光正愁在哪里结果了刘军呢?现在正瞌睡呢,刘军来送枕头了。

三人来到刘军姐姐的房子里,刘军给两人分别泡了一杯茶后,原来还在和两人聊天呢,慢慢地就闭上眼睛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不是天赐良机吗?阿橹慢慢来到刘军背后,拿出尼龙绳,套上刘军的脖子就是那么一拉,刘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想挣扎使不上力气,只能两只脚乱蹬,几分钟之后,就断气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了迫不及待地搜刮,除了几百块人民币和两百港币之外,还有一个金戒指,一条金项链,一条银手链,一台BB机,一部大哥大,收获还是不小的。紧接着两人将刘军的尸体扛到地下室,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了,两人也不怕什么,就在那个房子里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还在房子里吃完一顿早点后,才离开了那间房子。

第二起案件做完,这次阿橹的心理负担没有前一次那么重了,按照后来他对警方交代的,这次作案他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恶之花从第一次种下之后,现在已经开始萌芽了,自然是不会有所顾及了,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一起案件做完之后,为什么阿橹还能有所顾忌,不想再干呢?因为他当时还有工作,还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但现在他什么都没了,每天睁开眼就要花钱,他又是一个拉不下脸面去做生意的人,光靠写作又填不饱肚子,想来想去,他只能铤而走险,继续去赚这种血钱,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被捕时阿橹再也没有曾经的风流倜傥了

在做完第二起案件之后,徐伟光提议去北京逛逛,见见世面,阿橹同意了,于是两人开始了下一站——北京!

乘坐着哈尔滨到北京的火车,很快阿橹和徐伟光就一起来到了首都。头几天肯定是到处玩,到处吃,游玩了好一阵子,但是再好玩的城市也有玩腻的那一天,很快这对兄弟俩就对在北京旅游失去了兴趣,于是又回到了哈尔滨。

时间来到1995年的6月10号,阿橹和徐伟光两人再一次坐火车从哈尔滨赶到北京,住在了东单的一家招待所里。这次两人再次来到北京,是因为在哈尔滨时徐伟光接到了一通电话,他以前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个朋友,叫阿财,说是这几天就要来北京办事,想和他见个面。因为徐伟光知道这个阿财是个在广州做生意的有钱人,他要来北京见自己,那不是一块肥肉摆在自己面前吗?于是徐伟光和阿橹一商量,第一时间又一次赶到北京。

果然,在6月12日晚上,阿财给徐伟光的打了个传呼,徐伟光立刻出去打电话,回来就对阿橹说:“哥,鱼儿已经上钩了!”

第二天,徐伟光就带着第一次来北京的阿财逛了天安门,还在东单附近吃了午饭。吃完饭后,徐伟光对阿财讲,晚上你来我的招待所,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大哥!阿财能说啥,这里人生地不熟,能遇到徐伟光这样的热心朋友是种缘分,他能不来吗?

下午,徐伟光和阿橹就为了阿财的到来开始了准备工作,他俩在东单一个土产商店买了一个大号的旅行箱,两副手套和一节尼龙绳,这些对他俩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等到晚上吃完饭,阿财果然如约敲响了两人的房门,阿橹和徐伟光热情地接待了阿财。三人热火朝天聊了几个小时,期间阿橹了解到这个阿财的确是广州的一个老板,这次来北京就是想物色一个地址开个皮鞋店。当然徐伟光对阿橹也是一顿吹捧,说他也是准备开个服装店的大老板,阿财一点都没怀疑,三人也相谈甚欢,但是因为三人都是面对面在聊天,阿橹两人一直没瞅准动手的时机。

直到阿财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告辞离开之时,这次有了背对他们的时机,就在阿财转身的那一刹那,阿橹从后面把尼龙绳往前一套,没想到这绳子没套中阿财的脖子,只套到了阿财的鼻子上,阿财瞬间就明白了,顺势一蹲就把绳子给摆脱了。眼见阿财就要溜走,说时迟那时快,阿橹身旁的徐伟光一个饿虎扑食,从后面就把阿财给抱住了,阿橹马上拿绳子第二次来套阿财的脖子,好不容易套上了,然后脚蹬在阿财的后背上,下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死死地拽着,不多一会儿,阿财就被勒死了。

紧接着两人开始搜刮阿财身上的财物,搜刮完毕后两人将阿财的头用塑料袋罩上,用毛巾被裹紧尸体装进编织袋塞入事先准备好的旅行箱中。14日凌晨,两人把装有阿财尸体的旅行箱悄悄地抬出招待所,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当出租车开到长安街电报大楼附近时,两人下了车,将旅行箱抛弃在地下通道之中。

紧接着,两人又打车来到了阿财住的招待所,用阿财遗留下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将其行李全部拿走。事后两人清点这次作案的成果,现金找到近6000元,一个金戒指,一个金项链,一台日本理光照相机和一个进口刮胡刀,还有一部价值不菲的折叠手机。阿橹两人将阿财装行李的旅行箱寄存在北京的朋友那里,其余的东西全部带回了哈尔滨。在哈尔滨,除了照相机和刮胡刀,两人将其他东西全部出手,狠狠地赚了一笔,特别是阿财的首饰,都是沉甸甸的真家伙,一笔就卖了7500元。这笔钱够哥俩在家乡好好的挥霍一阵子了,当然他俩的生命也在纸醉金迷中一步一步走向最后一幕了。

1995年9月20号,阿橹两人再一次来到北京,这一次他们俩打算长住北京了,如果能做生意就找机会做生意,做不了生意两人就继续干老本行,但是总是在招待所里干可不行,太危险了,两人决定租一间小平房作为落脚点。

挑来挑去,最后两人选在了兵部洼胡同十六号院,这间四合院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两个租客了,一个是河北来北京的农民老王,老王在胡同口摆小摊卖肉,平时很忙。另一个就是在某商厦租柜台卖服装的陈小姐,因为都是年轻人,阿橹两人和她走得比较近,平时有个什么事也都是找她帮忙。在陈小姐的印象中,那个自称作家“阿橹”的人,三十多岁,长得高高大大的,板寸头,长方脸,浓眉毛,双眼皮,给人一看就是那种肚子里有墨水的。而另一个小个子就没那么好看了,他比阿橹小,个子也矮一头,留着一个小平头,平时阿橹都喊他“小宇”。

阿橹的同伙——徐伟光

这两人平时在出租屋的时间并不多,经常外出,每次他俩要是外出阿橹都会给隔壁的陈小姐打电话,让其帮忙照顾一下两人养在院子里的花和小兔子。当然,陈小姐和他们两人的交往也就只限如此了,不知道案发后她会怎么想,如果真的平时来往再多一点,自己生命会不会也有危险,毕竟和恶魔住在一起,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时间来到1995年的10月1日,这是两人做的最后一起案件了。这天上午,两人正百无聊赖在出租屋里聊天呢,突然徐伟光的BP机又响了,徐伟光立刻出去回电话。等他回来之后,只见他兴高采烈地对阿橹说,哥,咱又有新的项目了。阿橹问这次是谁?可不可靠?

徐伟光说,这个人是个在沈阳抚顺做电器批发生意的小老板,名字叫李成国。这个人是我前段时间在沈阳认识的,我告诉他,以后你要是来北京,直接给我打传呼,我带你逛整个北京,请你吃饭!你看,这不是国庆节吗?他果然来北京玩了。

阿橹又问他,你确定这个李成国是个有钱人吧,别到时候把他做了发现他是个穷鬼。徐伟光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错不了,肯定是个有钱的主,你想想做电器批发的,能是穷鬼吗?哥,你在家里准备准备,我先把人给接到这里来。

于是徐伟光出门去接李成国,阿橹在家准备作案的工具,其实就是一截电线。

很快一个小时之后,徐伟光就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了出租屋,一番介绍之后,三人坐下聊天。期间阿橹故意起身去给客人冲咖啡,然后又故意起身去李成国身后的书橱拿东西。此时的李成国正在面对面和徐伟光聊天,他怎么可能注意身后的阿橹要干什么呢?

眼看时机成熟,阿橹从口袋掏出一截电线冷不防套在了李成国的脖子上,徐伟光也立刻上来帮忙,两人一起用力,很快李成国就被勒死了。

随后,驾轻就熟的两人开始忙碌起来了,首先为了不让李成国头颅出血弄脏了屋子,他俩拿了一个黑塑料袋就把头给套住了,紧接着把尸体用绳子打对折,装入编织袋,给推到了床底下。当然在此之前,他俩已将李成国身上带的5600元现金给搜刮了出来。

兄弟两人一看早上随便搞一把,就搞了五千多元,高兴坏了。徐伟光对阿橹说,自己还没去过广州,想趁着国庆节去广州玩玩,阿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两人连夜就买机票去了广州。而此时李成国的尸体,就被塞在两人出租屋的床底下,这两人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先出去玩再说,这也为后来两人的落网留下了伏笔。

十月份的北京天气还是非常炎热的,出租屋里的尸体很快就腐烂发出味儿了,住在隔壁的陈小姐三天后就闻到了,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味道是从哪里飘来的。又过了三天,陈小姐的闺蜜小周来找她玩,小周也闻到了这奇怪的臭味,就顺着味道去寻找,很快就来到阿橹他们的出租屋前。小周看着出租屋的窗子一瞬间就惊呆了,马上喊来陈小姐来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呢?只见隔着一块玻璃,阿橹他们那个房子的窗户玻璃上趴满了苍蝇,而这种苍蝇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小苍蝇,而是个头非常大,头是绿色的大苍蝇,密密麻麻的,好不壮观。陈小姐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弥漫在院子里的那种臭味源头在哪里了,可是她也好几天没见到阿橹他们了,这房子明显没人在家,只有等他们回来再让他们处理。

阿橹在狱中

没想到,当天晚上七点钟陈小姐就在院子里见到了阿橹,她立刻和阿橹说了出租屋的事情。阿橹向她解释说自己和小宇这几天出差了,临走时从冰箱拿出来的饺馅忘记放回去了,可能就是那个原因。其实阿橹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只是此时徐伟光还没有回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于是他就在出租屋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一方面他在等徐伟光,另一方面他此时脑袋都是懵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床底下的尸体。于是他从七点硬生生坐到了九点钟,期间他也想过去开门把装有尸体的编织袋拿出来处理掉,但是当他插钥匙开门的一瞬间,那股恶臭的从门缝里袭来,瞬间就把他恶心的想吐,于是他只好再关上门,等着徐伟光回来处理。

阿橹在院子里等徐伟光等到了晚上九点多,实在熬不住了就去附近找了一个宾馆先住下来。而当徐伟光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凌晨四点了,他一开房门就知道完蛋了,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了,如果不马上处理掉他和阿橹都会露馅的,因为他俩是拿自己真的身份证给房东租的这间房子。

于是事不宜迟,徐伟光借来院内老王出摊的三轮车,打开出租屋的房门,忍着恶臭,顶着成群的苍蝇和编织袋上乌泱乌泱的蛆虫,硬生生把编织袋放在车上,自己骑上去马上奔着胡同口走。出了胡同,他就沿着长安街奔西走,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时间已经到了五点钟,徐伟光知道他不能这么一直骑下去,再骑下去车上这个东西很快就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于是他看见前面有个胡同,他想也没想就骑了进去。又骑了几步发现路边有个大垃圾桶,于是马上将编织袋扔了进去。

他抛尸的这个胡同叫东栓胡同,而仅仅一个小时之后,警方就接到了群众的报警,发现了死者李成国的尸体。随后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马上派出刑侦骨干力量,来集中侦破此案。

警方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断定,这个人已经被杀害近五日了,凶手一直未将尸体处理掉,后来因为尸臭实在太厉害,不得不草草地将其抛弃在东栓胡同的垃圾桶中。再分析抛尸路线,凶手肯定是沿着长安街抛尸的,而且因为长安街是北京重点街道,有非常多的巡逻民警,所以在前半夜肯定是没办法抛尸的,因为只要一出来那个味道就会被人发现,所以凶手只会在后半夜进行抛尸。再判断凶手的交通工具,抛尸处的东栓胡同并不宽敞,开车进行抛尸的可能性很小,只可能是骑着摩托车或者三轮车。再根据车辆估计行驶距离,警方马上划出一片以东栓胡同为核心的重点调查片区,参战干警分为好几个走访小组,开始逐户逐院摸排,摸排什么呢?就是最近院子里出现难闻恶臭的情况,或是今天白天有人在房子里进行消毒,清理臭味的。这还不好查吗?晚上9点,负责兵部洼居委会的片警卢勇给派出所打来电话:“今儿个上午, 租住在兵部洼胡同16号的两名东北人搞卫生来着, 来苏水味特大。”

真不就找到了吗?阿橹两人今天为了打扫卫生,忙活了一天,结果当天就被警方给抓获了。为了万无一失,警方还对阿橹他们租住的房子进行了侦查,发现了床底下遗留下来的血液,经过一化验,果然和早上在东栓胡同发现的男尸匹配得上,至此不到24个小时,此案便被告破。

随后就是对阿橹和徐伟光的突审,他俩还有啥好争辩的?很快就将全部四起案件都向警方交代了。阿橹可能会预想到这一天的到来,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从他们做的第一起案件到被抓,时间也只不过仅仅过去了一年四个月,这短暂一年的疯狂需要他俩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不知道他俩在上刑场的那一刹那后悔了没有,但那时也已经迟了。从清白的人到犯罪分子,只需迈出一步,迈出了那一步,就是步步错,再也回不了头了,所以诸位看官需谨慎。

这是歌手娃娃认可的歌曲原型版本

最后笔者需要给这个案子和情歌《漂洋过海来看你》的关系打个补丁。近些年,歌曲原唱者娃娃一直在自己的微博澄清,这个情歌背后的爱情故事主角并不是阿橹,而是一名北京的一名舞蹈家。其实这个澄清对我们读者来说并不重要,我们感动的是歌词里所展现的诚挚的异地恋,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对于诗人阿橹来说,或许曾经他有过,但是当他铤而走险,以身试法之后,再美的爱情也只能成为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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