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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舒骏的个人资料(黄舒骏现在的样子)

一部建立在黄舒骏经典作品基础上的原创点唱机音乐剧《马不停蹄的忧伤》,今年九月将在上海大剧院首映。这场采访,他准备做成一场有刺激性的脑力激荡。如果不是这样,“这个采访我恐怕做不下去。”

多年来,黄舒骏在采访中回答过太多相似的问题,以至于自信“你的采访提纲我看一眼就知道哪些问题是网上抄的,哪些是原创。知道吗,你们记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以后90%的记者岗位都会被人工智能取代”。说着他拿起矿泉水瓶假装记者采访,水滴在我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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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前音乐人和资深电视节目评委,黄舒骏经常要面对两个常见的记者提问:关于“综艺/选秀节目评委”这重身份,以及是否还在进行创作。

“关于‘好听’和‘不好听’,我各有100种不同的形容方法。”这是他为自己创造的一种可以在评委座席上进行的训练方式,延续年轻时搜肠刮肚写歌词时的脑力激荡。

这个答案有很多变种,取决于采访者的提问方式和诚意。但万变不离其宗——通过寻找最恰当和准确的形容,评委的工作也成为他创作的一个出口。这样一来,两个问题都回答了——他仍试图创作,评委的工作是其中一个创造力的出口。

还有一个回答黄舒骏屡试不爽,往往能噎住采访者。“为什么2001年以后不再写歌了?”他反问:“你还买唱片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迅速转身问身边的三位工作人员,“你们呢,还买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说:“(音乐)都没有人买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做?是你们全世界的人一起通过盗版和免费下载把音乐行业杀死了。”

黄舒骏还有一个著名的爱因斯坦例子。“爱因斯坦26岁发明相对论,那他后半辈子要怎么过?他用余下的人生去解释它。你会不会去问他,你怎么不在年老的时候再发明一条伟大的理论?”在他看来,老人们大都沉默,是因为年轻时已饱满地体会过每一刻,再无新的心绪荡漾,对世界不复好奇。

浪漫一点的说法就是,“二十岁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我都能写成一首诗。现在哪怕刮台风,我也无动于衷了。”

从外因和内因上,黄舒骏建立起一套理论,以应对这个世界对他喋喋不休的重复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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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2001年,音乐人黄舒骏在青春年华时出版了10张专辑。现在回头看他仍感慨,唱片公司能够放胆让他个人包办所有词曲甚至文案,在唱片工业的长河中亦属罕见。

他早熟又早慧,恃才傲物,而且不吝挑战自己的头脑。埋头写歌的那几年,“我会去诚品书店随便找一块地方坐下,随机挑选几本书,从书名里拆字出来看组成的词句是否能形成某种新的意象。”其他的采访版本中,他自述刻苦写歌如论文写作,常数日关闭房门苦思,或者翻阅禅宗书籍(及其它主题),力求这短短两百余字里有他所有的精华,“如果两百字的东西写成五万字,那我觉得就是稀释,是一种堕落。”

他承认,当年自己年少高傲,因此惜字如金。黄舒骏的10张专辑中,有两张入选“台湾百大唱片”,分别是《马不停蹄的忧伤》(1988)和《雁渡寒潭》(1989)。他保留了孩童般对未来的敏锐直觉力,青年的浪漫和充沛能量,在愁绪中表达对生命的向往。曲虽不及词,但简约优美,词曲交融无间。

死后会怎样,黄舒骏并不关心,“因为没有理论可以倒推”。但雁过留名,他在意那些十七八岁的柔软情感凝结成的歌,是否还能留在别人的脑海中。

刚好这部音乐剧的制作公司、上海崇明文创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汤峻是他的老歌迷。“汤总能背出我的任何一首歌的任何一处歌词。我觉得,这是一种情有独钟。一个人记得周杰伦或是邓丽君那不叫情有独钟,那叫时代记忆。”在这个基础上,音乐剧项目上马,目前剧本已经成型。

它注定是一个跟爱情有关的故事。黄舒骏写了那么多爱情,这次他选择的切入点是“不要变老”。他为剧本做的一个贡献,是提出:“女人为何不能老,因为尚未找到真爱;女人找到真爱,就可以放心地变老,变胖变丑。”

《不要变老》是黄舒骏收录于《未来的街头》(1990)中的一首歌曲,歌里对爱情和红颜的易逝倍感惶惑。今年52岁的黄舒骏试图为青年黄舒骏斩断敏感丝,他用“真爱”阻挡变老的可怕车轮,或许符合社会的普遍期待,却略显粗暴。

只有女人需要用“真爱”阻挡衰老吗?“真爱”对男人和女人是否有不同的意义? 女性对自我身体和形象的掌控,仅仅与爱情有关吗?变老为何非得与爱情挂钩,好奇心的衰竭,难道不是变老的主要标志?

作为选秀节目评委的黄舒骏。 中新网 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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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黄舒骏已经几乎不听音乐了。“音乐都在我的脑子里,想听哪首随时都有。”十岁的时候他是个狂热听音乐的小孩,拥有非凡的记忆力,年少时充分的音乐摄入让他在52岁的当下已无欲求。

前一阵友人向他推荐一个App,输入年份就会跳出那一年最红的歌曲。他试着输入“1976”,发现“每一首歌我都听过”。他还意外发现一首当年喜欢但不知其名的歌曲,这首歌叫《Summer》(War乐队1976年发行的歌曲,当年在公告牌流行单曲榜排行第七位)。

只是这样的奇遇,黄舒骏现在很少遇见。他吃过很多盐,代价是好奇心的降低。

他已经两年没有看电视了,没有理由。那么,“做过那么多综艺节目,对这件事会有研究吗?会想做自己的节目吗?”“不会,因为对方方面面都了解透了,没必要了。”

对于《中国新说唱》或其他综艺节目,他也无意点评,反而乐意告诉你蓝调、嘻哈的演变过程,以及那些黑人为什么爱穿垮酷的衣服,“因为穷啊,所以只能穿兄长父执辈的不合身衣服,听他们六七十年代的黑胶唱片。”

黄舒骏羡慕好莱坞的明星,因为他们可以在巨额投资搭建的场景中体验不同人生。他也希望以一己之力品尝人生的多样,因此2001年离开唱片界后去台大念EMBA硕士。当时台湾有一档综艺节目叫《快乐星期天》,其中的一个板块(《艺能歌喉战》)预备扩大。节目组请他去录两场,“我当时还说下午可以,晚上不行,因为要期中考。”

毫无准备下意外闯进综艺界的黄舒骏,庆幸自己在唱片业已僵死的时代还能找到新的观众,输出自己的想法。

在综艺的舞台上,黄舒骏是个称职的评委。他观点准确,眼光锐利,评述不落俗套,往往是评委席上发挥稳定的那一个。尖锐的话早年已经说尽,“现在就比较温和,除非有什么点让我特别想说。”

但人们依然记得并且怀念音乐人黄舒骏。他在少年最敏感的时期充分地感受过世界,也曾深入地探索内心。在这段时期留下这批作品,黄舒骏很骄傲。

他当年的梦想,是自己的每一首歌都能把这个主题写尽,让别人无处落笔。类似的天真还有很多,比如大二时他仍确定自己会成为当时定义下的“伟人”。以及更小的时候第一次进录音棚,别人请他录自己的辩论稿。他回家的时候高兴极了,“骑在自行车上屁股一颠一颠的,很兴奋地告诉妈妈,妈我以后不用念书了,我要去做电台主持人。”

他怀念当时的努力、骄傲与天真,“对什么事都那么雀跃”,也明白并且接受这些东西将随岁月流逝。

之前聊到《Summer》时,他说,老歌若被后来时代的人听见,说明它必然有存在的意义。问他:“那么,费力地保存老歌是否有意义,比如田野录音?”他反诘:“那你现在喝水有没有意义?”

“苹果电脑有个叫Garage Band的素材库,里面什么音色都有。你想要钢琴里面顶级的施坦威音色也可以有,你想要非洲的音乐也有。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花费两个月去田野录音还有意义吗?”

“那么情境和经历是完全没有意义吗?”

黄舒骏没有回答,只是强调“现在你听到的所有专辑里,除了人声,其它所有声音都不是用真的乐器演奏出来的”。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他离开音乐行业或许真的太久了,以为音乐人们可以登天揽月,便忘记用手指弹拨乐器。

作为选秀节目评委的黄舒骏。 新华网 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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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音乐人之后的角色,你是否仍然全力以赴?”

这个问题激怒了黄舒骏,“请告诉我,你最全力以赴的事情是什么?详细描述。”我的描述,显然未及他当年废寝忘食的创作状态。“所以我再问你,做这场采访你全力以赴了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话题跳转。没有像他一样努力过的人,他以为并不具备这样发问的资格。

直到他又说了很多话之后,突然记起这个还未回答的问题。这次他的答案是,“对于不同的身份,我曾以不同的方式全力以赴过。”他问:“连续12个小时做评委听人唱歌,算不算全力以赴?”

黄舒骏有一个特点,他不怀旧。“我知道我的感受,写《改变1995》的时候,我确实是在怀念过去。”但创作完成后,他向前走,不再回头。

他认为“纸质书和唱片应该消失”,在黄舒骏的理解中,唱片即是它的本意——黑胶,而黑胶早就死了。他拒绝认同词语随情境的进化。纸质书也是一样,它不符合时代进步的车轮。音乐呢?音乐不会,它会一直存在。

所以只是换了介质而已,但黄舒骏的决绝似乎不止对唱片和纸质书这两样事物,而是对某一部分的自己。

22岁做音乐人之后,他幻想35岁就能退休。为什么是35岁?“因为遥不可及。”

实际上,他29岁那年成为台湾EMI的音乐总监。他开始担任制作人的角色,并在这段时期做了超过70张专辑,写了不少于200首歌曲。

再后来,他念EMBA,搞网络公司和整合行销与内容制作的公司,又做评委,成为某在线教育机构副总裁。

然而,即使在有远大抱负的青年时,意欲打破界限的中年时,他也对空寂有着模糊的向往,“什么都经历过努力过了,你还会不会开心?”“开心,我现在坐着就挺开心。”

黄舒骏爱钓鱼,觉得“天天发呆最好”。对创造性工作的定义也保持开放,“今天早晨我做了两件事,喝茶和发呆,你觉得这算创造性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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