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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35年我国碳排放呈现(欧盟2050年碳中和)

近期,一条“德国取消2035年碳中和目标”的中文消息传来,确实令许多人都感到震惊和意外,令包括本人在内的国内能源界和环境保护界的相关人士感到有些发懵。人们不质疑,难道连德国这样长期以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引领者”甚至“领袖”自居的国家都要大开历史

  近期,一条“德国取消2035年碳中和目标”的中文消息传来,确实令许多人都感到震惊和意外,令包括本人在内的国内能源界和环境保护界的相关人士感到有些发懵。

  人们不质疑,难道连德国这样长期以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引领者”甚至“领袖”自居的国家都要大开历史倒车了吗?难道全球应对气候变化要走到死胡同了吗?

  一、消息是乌龙

  上述这条新闻报道其实并不准确,也可以说是一个“乌龙”新闻,或许是媒体记者不怎么专业的编辑结果,也许是某些媒体者的误解或误读,当然也可能是某些人士的刻意炒作。

  不过,无论如何,这条消息能够迅速传播,并引起社会反响,足以说明全球气候变化、能源转型和实现碳中和目标表这类话题已经在全球和各国产生了重大影响,已经成为全球关注的重大话题。

  有些专业人士针对上述这则新闻专门查阅了德语和英语近一周的新闻,没有发现“德国要取消2035碳中和目标”这类文章,在德国政府官网上也没有发现此类文件。

  众所周知,业内人士都普遍知晓,德国并没有提出过在2035年达到碳中和目标,而是在2045年前实现气候中性(climate-neutral)目标,其实这比实现碳中和目标的范畴更加广泛,实现难度更大。

  确实,2022年3月德国政府曾经提出在2035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达到100%的目标,而在7月8日德国联邦议会没有通过,而是保留原来的政府目标,即2030年可再生能源电力占比达到80%。

  从概念和内涵上看,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100%的目标与实现碳中和目标并非是相同的概念和内涵,前者是解决电力行业的碳中和问题,而后者是解决包括所有行业在内的碳中和问题,两者之间虽然有一定关系,但本质上不可同日而语。

  比如,在交通运输、化石能源、石油化工和工业制造等诸多部门,均存在较大规模的碳排放,这些行业也需要实现碳中和目标,但都不属于100%可再生能源发电的减排目标范围。

  也就是,德国政府官方的碳中和目标仍然是2045年,目前还没有做出任何改变,至于未来如何演进,目前没有人可以做出判断。

  其实,上述乌龙消息来源于德国联邦议院的会议。

  2022年7月7日,德国联邦议院(下议院)通过了《可再生能源法》修订案,确立该国到2030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比例达到80%的目标,这比以往联邦政府提出的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实现100%的目标有所后退,但也是一个非常积极的战略目标。

  对于这个问题,需要梳理一下脉络。

  在默克尔担任德国总理期间,曾经提出德国在2030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65%的目标,显然与现任朔尔茨政府相比,目标比较保守和落后。

  朔尔茨在组建政府初期,曾经提出德国在2030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80%的目标,比默克尔政府时期的目标有了提高。

  2022年4月,舒尔茨政府提出到2030年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80%,到2035年实现100%的目标。

  需要明确,政府目标不是法律,法律需要议会制定。

  在德国议会投票中,2035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100%的政府目标遭到德国自民党反对,但是通过了政府的最初目标,即到2030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80%的目标。

  虽然德国议会搁置了2035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达到100%的目标,但是提高了2030年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目标,由65%提升到80%。

  尽管在该法中可再生能源发电目标没有如某些人所愿,但是总体上看,可在生能源未来发展趋势十分明显,没有后退。

  德国目标非常明确,内容相当具体。

  具体目标列举如下:

  1.2030年实现80%可再生能源发电;

  2.到2030年,陆上风能容量将翻一番,达到115吉瓦,到2025年每年增加10吉瓦;

  3.到2030年,太阳能将增加近两倍,达到215吉瓦,到 2026年每年将增加22吉瓦;

  4.到2030年将海上风能扩大到30吉瓦,到2035年扩大到 40吉瓦,到2045年扩大到70吉瓦。

  根据上述法案,德国未来将扩大可再生能源发电能力成为压倒一切的公共利益,并将优先于其他问题,同时要为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装置提供空间,最迟到2032年,2%领土将被指定用于陆上风力发电。

  当然,德国是欧盟成员,其能源转型政策必然要在欧盟能源政策框架下制定和完善,但是作为欧盟领头羊,其能源政策也会直接影响到欧盟能源政策框架的制定。

  目前,欧盟已经把气候中和目标写入气候法,未来也会不断推进可再生能源发展,制定相关气候和能源政策目标,包括推进太阳能、风能等可再生能源发展目标等。

  由此可见,德国在可再生能源发电领域,在目标上并没有出现明显倒退现象,反而与前任政府相比还有所前进。

  二、俄乌冲突让欧盟陷入“能源危机”

  不期而至的俄乌冲突彻底扰乱了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和能源转型的进程,以往欧洲人“信心满满”的“弃煤”计划不发生缓和迹象,对整个欧洲乃至全球实现碳中和目标均产生了重大影响。

  实现碳中和是全球的共识,但是欲速则不达,要实现这一宏伟目标,需全世界各国共同努力,需要要分阶段和分步骤实施,不可能采取急功近利的激进措施,但是也不能消极等待,更不能被动懈怠。

  在面临能源供应危机之际,欧洲多国不再次“求助”煤电,暂时降低身价,重新启用被欧洲人普遍称其为“脏能源”的煤炭,被迫计划增加煤炭发电量,以解燃眉之急。

  欧盟曾于2021年提出了激进的脱碳计划,其中煤炭退出电力生产是其重要措施之一,当时人们普遍认为煤炭将尽快被撤出电力行业。

  在现实压力面前,欧洲人不无奈地屈服,重启煤电确实是应对当前能源危机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之一,但这对欧洲未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势必会产生更大压力,不过就是将压力后移而已。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没有俄乌冲突导致欧洲与俄罗斯之间的能源制裁与反制裁,也就可能就没有欧洲目前面临的十分棘手的能源短缺危机,如果德国目前没有能源供应危机并且在2030年实现煤炭退出,那么在2035年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100%的目标可能就没有歧义,而且很有可能如期实现这一战略目标。

  显然,天算不如人算,俄乌冲突打乱了德国能源转型的节奏,德国政府被迫放弃了在2030年实现100%可再生能源发电这个具有标志性的目标,进而为该国能源系统实现碳中和留下相对宽松的时间。

  目前,由于俄乌冲突,欧俄之间能源博弈正在持续,包括德国在内的欧盟正在面临着相当严重的天然气短缺危机,而且这场危机究竟对德国造成何种冲击和影响目前难以准确判断。

  欧洲多国重启煤电,意味着欧盟不放缓碳中和步伐,因为某些政策调整,尤其是煤炭发电政策确实与以往承诺出现了矛盾,全球能源界也有理由对欧盟未来气候战略保持审慎的怀疑态度。

  从近年来欧洲能源转型路径来看,过去数年欧洲都依赖俄罗斯管道天然气进口,液化天然气进口接收站建设比较滞后,天然气储备体系建设也落后于市场需求,可能根本就没有设想到俄罗斯天然气管道会出现比如减供、停供或断供的情景。

  在过去几年,欧洲将主要精力和大量资源投入到了氢能发展中,对可能出现的天然气短缺供应问题没有足够的重视,而无情的现实将欧盟在与俄罗斯能源博弈中的劣势淋漓尽致地暴露出来。

  与此同时,欧盟内部也存在能源博弈,而能源转型本身就是在各自利益群体之间的利益再分配过程。

  在欧洲能源转型过程中,欧盟内部各成员国、各个传统化石能源包括煤电油气等相关利益团体与绿色脱碳利益团体之间的博弈一直都在持续进行,或许争议或辩论或歧义连片刻丝毫都没有停步。

  显而易见,在能源短缺危机下,传统化石能源利益团体的声量必然会随之而变大,在一定程度上会削弱绿色脱碳利益团体的力量。

  过去较长时期,欧洲减排的主要路径是以气代煤,目前欧洲天然气出现短缺,关键原因是欧洲天然气基础设施建设滞后问题,尤其是液化天然气进口终端和储备设施建设滞后。

  欧洲天然气短缺并不意味着全球天然气资源出现了短缺,从全球视角来看,天然气资源供应没有问题,但是由于天然气基础设施建设周期比较长,投入资金比较大,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气候变化议题源于欧洲,二氧化碳减排议题始于欧洲,更是兴盛于欧洲,已不再是单纯的气候、生态和环境议题,而是事关到人类历史演变和人类道德伦理,更涉及到全球产业结构布局、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重构、世界经济贸易格局和货币金融体系重塑等诸多领域,目前在欧洲已经成为主流价值取向,也决定着欧盟在未来全球治理中的地位,几乎没有“开历史倒车”的机会了。

  目前,欧洲能源短缺危机的影响还在继续扩散。

  根据媒体报道和分析,2022年下半年,欧盟四分之一的铝产能将面临关停减产的风险,包括德国和法国在内的欧盟多国的电力价格也在不断飙升,这可能导致企业和交易公司面临破产的压力。

  三、德国面临现实能源困难

  根据2022年7月8日相关媒体报道,德国能源巨头Uniper已经根据德国相关能源法律申请政府救助,说明这家企业已经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压力,单纯依靠自身力量可能已经无法解困。

  Uniper是德国最大的天然气进口商,因为从2022年6月中旬以来仅从俄罗斯进口40%的合同天然气,导致天然气缺口巨大,而且天然气价格持续高涨,为保障市场供应而不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气源,增加从其他渠道进口天然气。

  在此情况下,近期标普全球评级将Uniper公司信用评级列为“负面(Credit Watch, BBB-)”,可见这家公司面临尴尬的财务窘境。

  在目前能源危机状态下,德国重启煤电相关计划,实际上是因为能源安全无法得到保证,迫已而采取的临时措施,如果做出更加激进的目标,那么很难实现,也不具备逻辑性和可操作性性。

  可以设想,如果俄罗斯断供欧洲天然气,或者大幅度减少欧洲天然气供应,对于对德国来讲,连起码的民生保障问题都可能遇到麻烦,德国议会做出上述决定,确实符合客观实际。

  基于俄乌冲突导致能源短缺这一沉重教训,包括德国在内的欧盟各国不可能不采取对策措施,肯定会加快解决能源供应安全问题,加快“去依赖俄罗斯能源化”步伐,尽快解决对俄罗斯油气过度依赖问题。

  德国政府已经充分意识到,德国经济发展需要更加独立,需要有弹性和韧性的能源供应,也需要可持续性的能源保障,因此该国必须全力推进可再生能源的快速发展。

  德国政府明白,可再生能源是其未来发展方向,因为可在生能源对于应对气候变化和减少对不可靠的化石能源的依赖至关重要。

  四、德国绝对不可能放弃气候目标

  那么,对于德国来说,目前的无奈选择和重启煤电对该国乃至整个欧盟的气候战略是否会产生影响吗?是否意味着欧盟将放弃其长期气候战略吗?这确实需要认真思考和科学判断。

  德国整体目标是2045年实现气候中性,这一目标早已经被写进了该国的气候保护法之中。

  能源政策不仅仅是能源价格问题,更是一项安全政策。

  如果长期保持能源价格可承担,那么就必须协调好能源供应安全和气候保护,其中可再生能源发展就成为必然选择,就必须将可再生能源发展和扩张推向高速车道,这是目前德国人的共识。

  这部法律的修订,绝对不是倒退,而是坚定的前行,也可以看成是德国能源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她让德国的千万个相关企业在走向气候中和的道路上扬帆远航。

  从修改后的法案可以看出,德国电力系统实现碳中和目标应该在在煤炭完全退出之后完成,而此前德国确定2038年实现煤炭退出,由此可知,这次修改可再生能源法,其实是考虑了可再生能源发电目标与煤炭退出时间表之间的协调关系。

  前一段时期,欧盟力推碳边境调节税(CBAM)立法和政策,并进一步加快推动整个欧盟碳市场机制的建设,由此可知,德国和欧盟决策者不会放弃其长期气候战略。

  不过,在我看来,尽管外界人士判断德国可能正在走“回头路”,但是作为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领头羊”,德国应该不太可能在“2045年实现气候中性”和“希望最早在2030年将其温室气体排放减少65%(与1990年的水平相比)”这两大目标上做出轻易变化。

  五、德国可再生能源发展会迎来快速增长期

  德国修订《可再生能源法案》,可再生能源发展被赋予极高地位,不仅没有削弱可在生能源发展,反而是将可再生能源发展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从历史上看,德国可再生能源发展,尤其是陆上及海上风电项目长期都受到严苛的环保制约,比如《自然保护法》曾多次与风力发电项目产生过冲突。

  德国这次修订相关法律,可以让风力发电获得支持,比如景观保护区不再自动被排除在风电发展区域之外。

  可以预见,作为欧洲最大的经济体,德国通过修订可在生能源法,势必是要强势推动风能和太阳能的发展,而且推动力度一定会非常大,这是这个国家的历史选择,更是现实需要。

  根据德国公用事业行业协会和太阳能与氢研究中心发布数据,在2022年上半年,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比已经达到49%。

  从企业层面,企业家当然政府积极服务和作为,比如联邦政府简化和标准化规划和项目批准程序,从而可以大大加快推进可再生能源发展,这或许是德国政府需要进一步完善的政策。

  在实现碳中和的过程中,太阳能尤其是光伏发电,人们一直将其作为最主要、最便宜的清洁能源,如今这个共识也没有发生改变。

  随着技术进步,包括电池转化效率提升和储能技术进步,“光伏+”的应用场景将继续扩大,这不仅仅在欧洲,全球都在往这个方向发展,这是未来可再生能源发电产业的基本趋势。

  从短期来看,为应对能源短缺,德国似乎有“复活”煤电的“苗头”,欧洲多国也相继通过加大燃煤发电量,弥补因为天然气短缺带来的能源供应“缺口”,煤电似乎要卷土重来。

  德国目前启动煤电,本人认为这绝对是权宜之计,是现实的一种无奈之举,但是其整体能源政策方向不会发生重大改变,煤炭和石油等化石能源最后必然遭受全部淘汰,只是可能推动的速度有所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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