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好事报道稿(新闻好人好事报道)
文/丁怀华
好人好事报道稿(新闻好人好事报道)
入伍时的丁怀华
别笑穷人穿破衣,十年河东转河西。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再穷也会有个出头之日。多大的苦难都能受,就是受不了那个窝囊气。我们村是个小集市,人多姓杂,人心难测。我在老家两年,尝尽了酸甜苦辣,看透了人间炎凉。
“文化大革命”打破了我的大学梦,那个年代只有当兵才是唯一出路。1968年底我报名参军,有的人想把我扒拉掉。但分管报名验兵的大队(现在的村)民兵营长,是我同胞三哥的同学,又是我远门的堂姐夫,对我关爱有加。我一路过关,顺利通过体检。那年春节前后的雪下得又多又大,是几十年未有的。三天两头地下大雪,家里没柴烧锅做饭。而生产队(现在的村民组)拉的一车煤,被大雪堵在远在30多里的安徽淮北铁佛集上。生产队长(现在的村民组长)说,谁没烧的,谁自己去扛煤。我和几个穷小伙,一大早就冒着雨雪出发了。等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冰雪路,扛回几十斤重的一袋子煤,已是深更半夜,浑身湿透,冻得直打哆嗦。我母亲正等着用这煤烧锅蒸馍过年呢。
过罢春节不几天,我将要告别家乡去参军。这时,街坊邻居见了说啥的都有。又是那个队长的胞哥,好看别人的笑话,生怕别人过得比自家好。见了我当着几个人的面,皮笑肉不笑地讽刺我,象个智叟,卖弄自己见多识广,说什么顶多能当个瞎参谋烂干事。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当即我气氛地回击了他一句说,有本事叫你儿当兵去,我们比比看!10年前,我和他儿同班同学,等我上到小学六年级,他儿连坐级几年,还在二年级打转。等我上到初中三年级,他儿还在小学三年级几年不动。我每次暑假和年假,他都让我辅导他儿,讲着讲着,他儿就呼呼地睡着了。气得他也不叫儿子上学了。没想到我当兵的第二年,他也想方设法让儿子当兵了。第三年我回去探家,他说儿子也在山东当兵,并拿信封给我看。我一看原来我俩部队驻地很近,回到部队后我立马去看望了他儿子。下次我回去探家,已见到他儿子当了两年“白皮兵”,复原回了家。
入伍时的丁怀华
当兵入伍,是我一生最大的转折,决定了我的人生命运。这次我不能再失去一生难得的机会。上次是在初中二年级的1964年春季,我还不到14岁,有幸验上空军滑翔员。老师和带兵的去家访,我父亲(姨夫)说我还小,又是兄弟一个,就舍不得让我去。失去了上次机会,这次终于圆了我的当兵梦。我怀着对部队的美好憧憬,于1969年2月27日来到永城县城参加新兵集合。我从家里带着仅有的5元钱,来到照相馆同送我的三位亲友照了两张相,剩下3元多钱,我让姐夫捎给母亲买粮用。
3月1日下午,我们坐上闷罐火车,一直向东北方向开去。3月2日晚8点多,我们到达烟台火车站。一下车,大雪纷飞,寒气袭人。我们迷茫地坐上接新兵的解放大卡车,很快消失在白雪皑皑夜幕朦朦的深山密林中。半个多小时后,把我们拉到烟台南效的世回尧营房,我被直接分到老兵连队——二二九团一营二连六班。第二天一大早,我随老兵出操回来,就听到团部大喇叭里广播,3月2日,我东北边防部队,在珍宝岛消灭了一股苏修新沙皇来犯之敌。我们一听,个个义愤填膺,磨拳擦掌,决心上前线痛击一切来犯之敌。这时上级下达紧急任务,二二九团进入一级战备训练状态。我们连三天两头练习半夜紧急集合,要求不开灯,5分钟内,穿好衣服,打好背包,跑出来站好队形。白天一有空隙,班长和老兵就耐心地教我们新兵叠被子丶打背包。我反复练习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直至班长满意为止。又蒙着双眼练习打背包,副班长或老兵,都不厌其烦地教我打背包,按他们指点,我蒙眼练习两种打法:一种是快速打成便捷式,方便应急跑出去;另一种是认真打成正规式,方便长途行军不散包。上午我们还练习徒手快速蹬车,熟练后又练习全副武装背着背包蹬车。下午逐步练习队列、刺杀、射击、投弹等基础训练。每天都在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中度过,有的新兵吃不了这个苦,想家哭鼻子。而我觉得比在家强多了,样样工作抢在前。每天还悄悄地提前起床半个多小时,把房子前后左右的积雪树叶扫干净,并打好几桶洗脸水备用。大家起床后,我赶快一起站队出操。出完操我抓紧叠好被子,抢先跑到伙房,给全班打好饭菜,剩饭自己带头吃。我还抽空把好人好事写成稿,在饭堂吃饭时宣读。好稿子我还投送团广播室。一经广播,连里干部和班长都很高兴。我还注意观察积累,在班排门前出黑板报、宣传栏。每次全班吃罢饭,我主动给大家刷好碗筷,擦干净饭桌,扫干净饭堂。我还早起打扫厕所,保持干净无味。这些点点滴滴,班长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及时向连里汇报。连里每次周日晚点名,总结安排工作和表扬好人好事中,都高兴地表扬到我。连里有意识地关爱培养我,每次召开会议和学习交流,都让我代表发言,对我锻炼提高很快。
?班排长看我又有文化,又能吃苦耐劳,是难得的好苗子,都很喜欢我,热心地关心帮助我。班长季广全看到其他新兵有说有笑地去军人服务社买来日用品,而看到我坐在床边闷头看书看报,就有心地询问我。当得知我当兵没带一分钱,把仅剩的三元多钱给老母亲捎回家用时,又感动又心疼,便从口袋中掏出5元钱递给我,让我快去买东西。我一溜小跑来到军人服务社,买来日用品,还专门买了9角钱一条的葵花牌香烟。学着其他新兵见人先递烟,作为见面礼。到了3月底,我第一次领到津贴费,优先去还班长的钱。而班长却不愿要,说是送给我的,帮解决家里的困难。我感动地热泪盈眶,心想班长家里也有双亲,有妻子儿女。说什么我也不能留下,几番推让,我硬是把钱还给了班长,我的心里才平静、才好受。
到了5月上旬,全连从新兵中选拔炊事员,加强炊事班力量。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报名,我想这正是考验锻炼自己的好机会,就坚决要求去。最后优中选优,挑选了我和小房、小张、小刘等4位新兵进了炊事班。我们几人不等班长安排,都自觉主动地抢干脏活重活。每天早上天不亮,不管是不是排上班,我都提前起床,跑到伙房,捅开锅灶煤炭火苗,烧好开水炉子,洗菜切菜,淘米做饭。一切准备就序,等炊事班的同志们一上班,马上就能手到勤来,很快把饭做好。我在老家从来没做过饭,这次到炊事班,跟着老班长很快就学会了炒菜、做米饭、蒸馒头等家常便饭。样样活儿,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我还利用业余时间,挑着泔水,帮饲养员喂猪,打扫猪圈。正在炊事班干得起劲的时候,连里可能认为我锻炼过关,9月中旬,又让我下到战斗班二排五班。我刻苦学习军事技术,见缝插针补习短板,决心迎头赶上,积极投身于热火朝天的战备训练之中。
10月上旬的一天晚饭后,秋风阵阵,阴云密布。排长叫着出去谈心。我不知是喜是忧,心里直打怵。穿着单衣,有点打颤。排长问这问那,我小心地认真回答。突然他话锋一转,让我回去写个入党申请书和志愿书。我又惊又喜,却又谦让地说:“我不够条件,还是先让老兵入吧?副班长和帮我的一对红对子都还不是党员呢。“不行!”排长不由分说,一锤定音,“这是党支部研究确定的!”我回到班里,班长教我怎么写对党的认识、对党的态度、能否入党的决心等。我连夜写好入党申请书和志愿书,班长交到指导员那里。第二天晚上,召开党支部大会,让我宣读了入党志愿书,两名入党介绍人介绍了我的情况和看法,大家对我提出了一些意见和建议。最后全票通过,党支部书记宣读了支部大会决议。我成了新兵入党的两名正式党员之一。(九大新党章规定,新党员没有预备期。)
?我本来想扑下身子在二连五班好好训练的时候,没想到调来调去,调出了连队。全团从三个营挑选六名无线电兵,不知咋的一营却挑到了我。这年10月下旬,把我调到了特务连通信排八一台,背密语,摇马达,学发报,当了一名无线电兵。11月份全团由乙级编制,扩编成甲级编制。通信排扩编成通信连,我被调到连部当文书。
我虽离开了二连,但还经常跑回去看望老排长老班长老战友和新战友。也有不少新老战友,经常跑到通信连看望我。没有文化的新战友冯书运,和我感情特别深。我俩入伍一到二连六班,就睡的双人床下铺,床挨床头挨头,天天啦呱最多,睡觉前还手握手,互相勉励。他的来信谁都不让看,专门让我给他念,让我帮写回信。他姐还从郑州国棉厂专门给我来信,并寄上贺年片,嘱咐我好好帮助她弟弟。我后来离开六班,先后到了炊事班、五班,后又调到特务连、通信连,他来的信都存放着,等到周末跑去找我给他拆开念信,让我接着写回信。他复员后,我一直记着他老家的地址,想方设法联系上了他,在电话上有说不完的战友情。他现住在郑州看孙子,这几年我去郑州,每次都去看望他,受到他夫妻的热情接待。
丁怀华与战友
知恩图报不忘本,排忧解难慰亲人。我从当新兵到老兵,从每年每月6元,到7元、8元,我都坚持只花1元买日用品,剩下的都存起来。每逢过年过节,我都分别给养母、生母、养母家姐姐(一起长大,她家孩子多困难大),生母家的姐姐,养父家孤身的叔叔,养父家孤身的姑母家表哥(年轻时在我家干活供我上学),寄上15元或10元,我的存钱不够用,就和同乡战友的钱凑一起,这次给我寄,下次给他寄。我平时省吃俭用,但给他们钱我和妻子都舍得。每次我探家,都给生母、两个姐家、老叔和表哥家带上礼物,送15或10元钱,我带的钱三下五除二就不多了,留够路费,把剩的不多的钱,交给妻子和养母补济生活。
1973年夏天,我听说同乡战友回去探家,当时我还是老兵,就掏出20元送给他当路费。我一母同胞的三哥,当年帮我10元钱去“串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三嫂病故早,敝下了两三岁的儿子,跟着我生母长大。后来去了青岛当兵。每周五下午都到我在海阳部队的家里吃住玩两天。我妻子给他买来毛衣,织个毛裤,买上小食品带回去。后来我转业回老家县城,侄子每次从部队探家个把月,都得吃住在我家二十六七天。一次他在我家住了快一个月,将要归队时,才回了趟老家,下大雪把他隔了两三天,冻得腰腿疼痛。回到我家,妻子对他象亲儿子一样领他去看病,我们又天天陪他住院个把月。
?我在通信连当文书不到一个月,就在1970年元旦过后,参加了首次艰苦的长途野营拉练。一路上迎风冒雪,风雨无阻,爬山越岭,昼夜兼行,练习走打吃住藏。经过两个多月的拉练,跑遍了胶东半岛的山山水水,峰回路转行程三千多里路,达到了练战术、练技术、练意志、练作风的要求,密切了官兵关系、军民关系。我不怕苦不怕累,背着背包跟着连长,大踏步走在队伍最前头,队伍后面的战士们都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跟进。开始连续七昼夜的急行军,每晚徒步行走100多里山路,好多人脚上泡打泡,有的腰酸腿痛掉了队。我的脚从未打泡,但肯出汗,每晚上半夜,棉衣都汗透,到了下半夜,被冷风一吹,冻得浑身透心地凉。每天行军路上,我用心观察思考,打好腹稿。一到宿营地,大家休息,我抓紧写好全连的宿营报告,接着写好一篇稿件,让通信员或自己即刻送到团部。第二天一早,团里的《战斗报》就发表了我连的新闻,连长指导都喜出望外。
1970年3月上旬,拉练进入莱阳营房不几天,团政治处就把我调到了报道组。白天跟着组长张干事下连采访,晚上加夜班写稿抄稿。我首次写了岱崮连(八连)开展“两忆三查”的稿子,记得题目是《某部岱崮连开展“两忆三查”活动经常化——常忆常新常查常清常悟常醒常学常进》,经张干事修改提炼,稿件主题突出,面目焕然一新。很快被济南军区《前卫报》在重要位置发表。
刚在报道组学干两个多月,薛副团长、尚股长等团首长要到山东邹平县“三支两军”,跑到团报道组选秘书加搞报道工作,选来选去,选中了我和小周。我早听说薛副团长是师的军务科长出身,抓部队作风有一套,爱干净,很严厉。我写稿还没入门,心里真不想跟团首长去,但又不敢说不去。
5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第一次坐的卧铺上铺,与薛副团长一行,从莱阳一路向西。天亮我醒来猛一抬头,老觉得火车从西往东去,我意识到是转向了。早上下车,赶往邹平县城。我一路上迷迷乎乎,在那里呆了两年多,一直都是转向,心里明白,但老觉着别扭。
到了邹平县,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我和小周默不作声地先下到邹平县的学大寨先进典型——好生公社蒙家大队,宣传上级的方针政策,帮助收麦打场交公粮。尔后写了一组三篇稿件,不几天,先后都被山东省报和省广播电台采用。这下子在当时的惠民地区记者站和邹平县革委宣传部门,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因邹平县很少见报,他们惊喜地四处打听是谁写的?最后得知是两个新兵小人物写的,引起他们的刮目相看。打这以后,不是我俩找他们去学写稿,而是他们每次下去写稿,都先替我给薛副团长请个假,请我参加他们的写稿,一路去济南送稿。把我俩当作他们宣传部门的人一样看待,逢年过节他们几个老同志,还轮流请我俩吃饭。一啦起来,县报道组长,还是我们一个军转业的老战友呢。这样我们军地双方,更加亲切亲近亲密。混得熟了,无话不啦。他们看我谦虚好学,老实能干,几次半真半假地劝我留在邹平,给介绍个对象,把我老母接来,在这里安家落户。我是刚当第二年头的新兵,正在一心想着进步,哪想过这些小事?他们见我不表态,就真当回事,去找薛副团长,让我退伍留在邹平县机关。薛副团长哈哈一笑,说这是我们的好兵,正准备提干部呢!
丁怀华与爱人
这还真让薛副团一言中的。1971年3月的一天,领导突然通知正在軍宣队支农点的我和小周,马上到周村驻军野战医院148医院做提干体检,这是我同年入伍的第一批准备提干。体检报告我是身体没问题,但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听说没提成干的问题出在外调上。部队派人到我养母家外调,听生产队里几个儿子当不成兵有妒忌心的人,说我养父母家的早已去逝的大爷,过去抢过人家。其实没有此事,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造谣不要紧,连续两年提干,都因政审没通过。
后来我返回部队,到了老连队干有半年,团报道组一恢复,又把我调了回去。领导看我一如继往地干工作不松劲,不舍得让我退伍。听说我还有个亲生父母家,又派人去那里搞外调,一查老辈历史清白,逃荒要饭扛长工出身。1974年夏天,让我又做一次提干体检。过了不久,组织上宣布我为通信连排长,仍在团报道组工作。领导和战友们祝贺说:“老黄牛终久不会吃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同乡战友既同情又埋怨地说我:“你两个家同在一个公社,要知道你养父母家有人填坏话,入伍时在你生父母家填表,得早提干两三年,差一点让那些人毁了你的人生命运!"
踏破坎坷成大道,风雨过后见彩虹。几年后,我又提为五连副指导员,被调到军报道组学习锻练。1978年底,七十七师政治部组织科把我调去当干事,一年后提为副营职干事,批准家属随军。
当我家属带着子女和养母离开家乡时,几个村庄的父老乡亲都很羡慕,都夸我有出息!
1982年8月,师里又让我去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学习深造。一年后回来,提我为师政治部组织科副科长。因工作成绩突出,1984年底,我又荣立三等功。1985年10月,组织上又提我为师政治部秘书群联科科长(副团),并获师嘉奖。1988年第一次实行军衔制,授予我中校。
当兵22年,青春年华献给了国防事业,是部队培养锻炼我成长进步。有十几次荣获团、师党委嘉奖,被师党委评为优秀共产党员、优秀政工干部,被军区政治部评为优秀政工研究干部。
前几年,我的“人世间”故事,被一位记者朋友知道后,感动地要写电视剧。他说我的经历和他妻兄很相似,但结局是天壤之别。他说,他妻兄从小跟姑父母长大叫父母,娇生惯养,好吃懒惰。养父母去世后,妻兄五六十岁没找到老婆。又回到老家,亲生父母也不在了。弟弟办个厂子,让这位哥哥去帮忙。而哥嫌累不愿干,至今快七十的人了,还打光棍。我听了这个故事,哀其可怜,怒其不争。樱挑好吃树难栽,天上不会掉馅饼。美好的幸福生活,不是等来的、靠来的,而是努力奋斗、顽强拼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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