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主页 > 用户投稿

守株待兔连环画图片简笔画4张(守株待兔连环画6张)

民国16年,陕西南部秦岭地区有一小伙子名叫甄勇,8年前在直皖派系之争中失去右臂,左腿也受了暗疾。

虽是名校毕业,但因身体残疾,以及家庭贫困,屡次找媒人说媒都遭婉言拒绝,这让年近28岁的他一度意志消沉。

回想9年前,甄勇尚在陕西省立西安师范学校,年仅18岁的他身高175cm,外表俊朗,是大多数女生暗恋的对象,十里八乡的媒人也非常乐意为其说媒。

守株待兔连环画图片简笔画4张(守株待兔连环画6张)

但当时国家时局尚不稳固,从小有着浓厚家国情怀的甄勇,不顾家人和乡邻劝阻,尚未结业便参军前往外蒙平乱,而后又在直皖战争中失去了右手,双腿也因受创后一瘸一拐,辗转两年才得以回到家乡。

回到家的甄勇由于身体不便,不能干体力活,只能靠着赶集卖字画获得的微薄收入勉强糊口。

民国16年的秋天,正值作物收割季节,田间地头都是忙碌的农人。甄勇看着已经七十多岁的父母每天凌晨五点就佝偻着身子收割秋粮,心里五味杂陈,而此时的他所能做的便是多创作字画,然后拿去集市售卖。

两年前,甄勇靠着在枣村附近的集市卖字画,还能偶尔为家里改善伙食,现今人们生活条件大不如前,在小集市售卖字画,连糊口都难了,只能步行十几里赶大集才能达到原来的生活水平。

残疾人卖字画能吸引形形色色的路人驻足围观,赞赏的有之,贬损的也有之。这不就有个穿着西服的光头男子,故作惋惜地说道:“看着挺俊的小伙子,写了一手好字画,可惜是个残疾人,不然我就把隔壁王婶家的傻姑娘介绍给他了。”

旁边一个知情的大叔赶紧凑过去“细声”奉承道:“他就是枣村考上名校的甄勇,几年前参军不打鬼子却和直军打起来了,后来负伤后才回来的,你说的傻姑娘可入不了他的眼!”

“大叔这话说大了吧,我可是看到他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找过媒人向王婶说媒,只是被王婶一口回绝了!”王婶的邻居小张旁若无人的道:“不仅如此,就连十里外秦庄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寡妇都不愿嫁给他!”

甄勇听罢,正在弯腰摆弄字画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睛不由得泛红起来,只是站在摊位旁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到异样,还自顾着议论着,其中当属那个小张声音最是洪亮,吸引了无数赶集人的目光。

甄勇用余光循着洪亮声音处看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张,原来就是小学同学张洪亮,也是同桌,小时候由于个子小,且性格乖张,没少挨同学和学长学弟们揍,都是被作为班长的甄勇出面协调才得以平息。

只是有一次因为招惹了校园“小霸王”秦起的姐姐,没能拦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秦起,被胖揍得在家躺了一个月。

可能因为这件事,张洪亮对甄勇的各种刁难、贬损就从没间断过。

若是平时,甄勇面对刁难时内心不会泛起一丝涟漪,但是如今听到老父亲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竟步行几十里路,到秦庄找无人愿娶的小寡妇说媒,还被严辞拒绝,心中那种钻心的痛就更剧烈。

懊恼,悔恨,自卑,绝望……

甄勇此时百感交集,浑浑噩噩地整理着摊位上的字画。

这些字画主要以自主著作绘制的连环画和代写家书对联为主,主顾多,但赚不到什么钱。除此外,还有一些自主绘制的山水、花鸟鱼虫画等,售价高,但是基本没什么买家购买。

太阳渐渐西斜,原先在一旁议论甄勇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唯独张洪亮未离开半步,还越来越靠近摊位,脚都快踩到摆放在摊沿的连环画上,与驻足的行人聊得唾沫横飞,每十句就有九句在损甄勇。

甄勇虽然大度宽容,但是这时也想与其理论一番,刚想开口,就听到旁边面馆里传来一道甜软细腻的声音:“好画,好字,可惜了……”

甄勇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位身穿白色燕尾西服,脚着高帮白皮靴且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子,一手提着牛皮行李箱,一手拿着一顶英伦帽,均是乳白色。女子旁边还有两个身着布衣布鞋的男子也都拿着行李箱,其中有一男子手上还拿着一支白色软皮包裹着的望远镜,正从面馆出来,径直往甄勇的摊位走来。

“画虽看着还不赖,只是画画的人嘛,确实有点可惜了……”

这声音很洪亮,来自张洪亮,看到有位漂亮的少女向这边走来,双手快速地用褶皱发黑的外套把腰间系着的碎布条掩藏在里面,并一脸谄媚地接话。

白衣女子撇了撇嘴,绕过张洪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木质边框的放大镜,径直走到摊位前并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起了摊位里最大的那幅画:“这是《万蜂朝王图》?每一只蜜蜂都画得栩栩如生、千姿百态,却又井然有序,如万军列阵,堪比名家了。”

“真神奇!”白衣女子旁边拿望远镜的男子惊呼道:“我仅看了几分钟就感觉整个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

甄勇看到他们对自己创作的《万蜂朝王图》评价如此高,内心欣喜,也不做欺瞒:“正如这位姑娘所说,这幅图画的确实是万蜂朝王,从起稿到完成共花了368天,画虽细腻,也没有过于特别之处,可不敢与名家作品相比较。”

甄勇说完,现场围观人群吸气声一片,这举动也引来了更多的人聚集围观,只是奇怪的是唯独没有了张洪亮的身影。

“甄先生不用看了,那个话唠已经被我秦二叔请走了,有他在这里,多影响生意呀!”白衣女子说完撇了撇嘴:“此画耗时一年多才完成,想必需要百块以上大洋才能买到吧?”

白衣女子的话音刚落,围观群众表情各一,有人惊呼出声,也有人觉得是托,很是不屑,也有人起哄让白衣女子买下。

要知道,在动荡的年代,一块大洋可是可以换四十多斤米,三块大洋就足够买下一头牛,这一百块大洋在当时都可以在北平购置一套房了。

甄勇听了白衣女子的话,忙摆手道:“姑娘说笑了,我又不是名人画家,创作这幅画虽然耗费一些时间,但是也值不了这么多钱,能卖10块大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甄勇看到白衣女子来到摊位之后,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这幅画,想必是喜爱至极,既然如此,出价10块大洋应该是很合理的价位。

白衣女子倒是爽快,直接从随行大叔手里取过10块大洋递给甄勇:“既然甄先生肯割爱,我秦月在此谢过了!”

白衣女子此时脸红扑扑的,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正埋头小心翼翼地把画卷收起来。

甄勇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似娇似羞的女孩子,一时间竟看痴了,直到白衣女子从自己手中把画筒接过装好后道别离去,才回过神来。

甄勇看着名叫秦月的白衣女子离去的背影,感觉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秦月刚走,围观群众纷纷蹲下身来争相挑拣字画,时不时向甄勇询问价格,甄勇也实诚,给出的价格也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所以,没一会儿就把字画摊上的连环画、山水画、花鸟鱼虫画、对联、手抄本等卖得七七八八。

傍晚将至,甄勇委婉拒绝了摊前人群继续看画、买画的请求,把仅剩的五分之一字画放入两箩筐,把卖画所得的15块大洋贴身放好,并承诺下个赶集日会在此处设摊,众人才逐渐散开。

甄勇其实也想留下来多卖一些,这样可以多挣一些钱补贴家用,让父母不用那么操劳。

只因甄勇腿脚不便,即便傍晚就收摊往家赶,在渭河渡口等渡船过河都要花不少时间,然后再徒步十几公里山路,天黑也不一定能到家。

此时的渭河受降雨量减少影响,河床上有些石头也裸露出来,这让甄勇萌生了想要横渡渭河南岸的想法。

甄勇先把仅剩的书画寄放在渡口旁亲戚家,顺便向亲戚借了个煤油打火机和火篱竹,终于在下午四点半之前托举着衣物游过了河,但也被冷得够呛。

为了赶路,也顾不上烤火取暖,穿好衣物提着几根火篱竹快步往家赶,期间路过几个小村庄,由于临近天黑,那些农户家的狗叫得很凶,要不是甄勇有火篱竹在手,估计就要挨咬了。

行至大半路程,天已泛红,估摸着时间应该到了5点,这时已远离村庄,接下来要走的就是一些羊肠山道,如果全程不停歇,估计6点天黑时甄勇能回到家。

只是当甄勇行至一座石崖谷下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得驻足停留。

原来,石崖下有一间破败的山神庙,一股“嗡嗡嗡”的响声正从庙的左侧发出,在崖谷回响,乍一听,就像神明在吟唱。

走近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一群蜜蜂正在和胡蜂厮杀在一起,此时正处于焦灼状态,地上有很多蜜蜂的尸体,也有少量胡蜂的尸体。

循着胡蜂飞行路径,甄勇看到蜜蜂巢穴旁两米多高的山茶树上有一个直径半米的胡蜂巢,此时基本每只归巢的胡蜂都抱着一只蜜蜂,也有很多出巢的胡蜂正源源不断向蜜蜂巢穴飞去。

看到这情形,甄勇也顾不上赶路了,赶紧点了两根一米多长的火篱竹上前为蜜蜂掠阵。

火篱竹燃烧之后火焰很高,烟雾也很大,在烟雾刺激下,原先在空中盘旋的蜜蜂大军很快就返回了巢穴,而那些胡蜂只有少量返回巢穴,大部分都在蜜蜂巢门附近伺机而动。

甄勇也拿着篱火在蜜蜂巢门守株待兔,每当看到胡蜂过来的时候就把火把凑过去烧,没有过来就把火把偏到一旁,如此往复,不一会儿就烧了上百只胡蜂。

到了最后,可能是天快黑了或者是胡蜂变聪明了,都躲到山茶树上的巢穴不愿出来。

甄勇无奈,只好吹灭了篱火,待到天黑之后再把胡蜂一锅端。

枯坐也乏味,甄勇索性端详起了这座山神庙。

山神庙高3米,面积在16平方左右,两扇大门已不见踪影,里面陈放着一张长2米、宽1.5米的供桌,供桌台面厚度大概有半米,非常少见。供桌之上还摆放着一尊身披泛白红布、半米高的神像,神像前仅有两个烛台和一个香炉。

天色已暗,甄勇转身正要离去,突然听到供桌里传来“沙沙沙”声。

细看之下,发现原来半米厚的供桌内部中空,里面都是蜜蜂子脾和蜜脾,单单蜜脾上的封盖蜜估摸着也有几百斤。

随着甄勇把供桌盖板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蜜蜂振翅发出阵阵“沙沙沙”声,大如巨浪拍岸,或许是畏惧火把,它们仅仅是摆出了防御姿态。

甄勇虽不迷信,但也心存敬畏不会无故杀生,也没有驱蜂割蜜的想法,看过之后便小心翼翼把供桌盖板合上,对着神像礼拜了三下便转身出庙,把剩下的火篱竹全部点燃,对着茶树上的胡蜂巢就是一通烧。

大火持续烧了半小时,胡蜂巢的巢穴在大火的烧烤下化为灰烬,纷纷从茶树上掉落。

期间有几块带着火末子的碎巢块,以及烧了翅膀的胡蜂好巧不巧正落在了甄勇头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蛰了好几下。

甄勇深知这玩意儿的厉害,从地上抓起一把胡蜂蛹虫就往伤口处擦,这时候也顾不上捡散落一地的蜂蛹了,趁着蜂毒还没扩散开,快速往家赶。

期间,山神庙上方的石崖顶隐约有人声和狗叫声,甄勇猜测应该是附近的猎人。

六公里山路,正常人只需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完,但是现在,甄勇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甄勇刚推开家门,发现二老正如以往一样坐在餐桌前等自己,只是此时桌上的饭菜早已没了热乎气。

二老看到甄勇那红肿变形的头脸着实吓了一跳,饭菜也顾不上吃了。

甄父抄起镰刀就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唠叨着:“小时候不让人省心,现在这么大了还是不让人省心!”

“老甄别唠叨了,快点捣仙人掌汁给儿子敷,我去叫村里的张医生过来!”

甄母看到儿子身上起了很多红疹子,还伴有发烧症状,赶忙催促起甄父,自个儿打着手电急匆匆出去找张医生去了。

回到家的甄勇,只觉得头痛欲裂、恶心欲吐,全身又痒又热,连说话都很困难,勉强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到床上便昏死了过去。

甄父见状,赶忙喊邻居们过来掐人中,揪后脖颈,扎手指头等等偏方都快试了个遍,直到张医生到来后才被制止。

张医生虽是村医,但是早些年也曾在军医院实习过,对于诊治病患也算得上经验丰富。

经过初步诊断,张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受凉与被胡蜂蜇伤后出现的发烧、皮疹等一系列并发症。

村里医疗条件不足,张医生也只能开了一些退烧药和抗过敏药物,并叮嘱仙人掌不用捣碎,切薄片敷在肿胀部位,待到干透了再换新的敷上。

与众人焦急的神情相比,此时的甄勇那肿胀变形的脸上却时而露出微笑,时而愁容满面,时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原来,精神放松下来的甄勇已然进入梦乡,并且做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梦。

梦中,甄勇化身成一只不以与女王发生关系为最高目标,而是以蜜蜂王国长治久安为抱负的雄蜂“侦察司”统领,由于关键时刻组织女子“防卫司”全体守卫蜂阻击胡蜂大军有功,正受到女王封赏。

“甄统领,您虽不是我王族的后裔,也不愿成为我王族血脉延续者,但为了我王族兴盛贡献也甚大!”

“我族的普通封赏已经无法与您的功绩相匹配,故而,我王族愿以举族之力为您完成一个心愿!”

女王的许诺让甄勇很是意动,首先想到的是再次拥有完整的身体,但自知不现实,太强蜂所难了,故而回答道:“我别无他求,只想成个家,过平凡生活。”

“那好,两年后的今天,你若在外面的山神庙相候,便能等到相伴一生的如意小娇娘。”

“山神庙?如意小娇娘?”

甄勇仿佛看到了白天那个娇美女子正靠在自己怀里,庙外淅沥沥的小雨,旁边放着一把沾满泥土的黑伞,温馨中又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民国17年,陕西关中大旱,夏麦几近绝收,到了秋季更是无种无收,农户余粮出现短缺,只能把牲畜宰杀充饥,或变卖家当买粮充饥。

这场大旱,让甄勇家的农田也是颗粒无收,好在甄勇不忍让年迈的父母再操持农活,在伤好之后就花15块银元买了将近七百斤大米,正常情况下也够三口之家吃上一年半的时间。

不过看到有些邻居没米下锅,带着小孩上门来借粮时,甄勇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每次都会取出一些给他们充饥,仅过了一年,家里的余粮也所剩不多了。

本打算把后来卖字画所得的五块银元也拿来购粮,却发现几近有价无市,即便是有外地贩运过来的大米,也仅能购买百多斤而已,算上之前所剩余粮,勉强还能坚持一年。

这一年,挨饿的农民人数在增长,逃荒的工人也在增加着。

第二年正月(民国18年)骤降暴雪,数月不化,山林树木冻死无数。

褒河、泾河、渭河、汉水在这一年也相继干涸,车马可走。

这一年,农民盼望的丰收景象又一次破碎了,很多人开始把仅剩的耕牛或变卖,或食用。

两年颗粒无收,再加上时局动荡,很多人都开始过上了变卖家当的生活,也有很多家庭出现了卖儿卖女大流亡的现象。

甄勇看着流亡数量越来越多的人群,再看看家中所剩不多的粮食,也是有心无力,自家的耕牛也在早些时候以三块银元卖了,不用多久,自己也得举家逃灾了。

在逃灾之前,甄勇打算去山神庙一趟,把萦绕在脑海里两年的那个梦弄明白。

秋天,大地上的雪早已融化,但是由于干旱,农田里的泥土都坚如钢铁,往年秋收繁忙景象不见了,有的只是零星黄草和行色匆匆的人群带着啼哭的孩童奔向远方。

有的人跌倒了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向前走着,有的人跌倒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甄勇在去山神庙的路上,发现道路旁郁郁葱葱的杂草树木已然光秃,久不久还能闻到阵阵特殊气味飘来。

到了山神庙时,发现庙旁的山茶树也已去皮干枯,好在庙还如之前一般并没损坏。

甄勇进到庙里,发现供桌前放着一张沾满黑渍的旧草席,看样子极像上头发放给感染疫病死亡者裹尸用的,也难怪道路上灾民无数却没一个进来歇脚。

甄勇正想走到供桌旁察看早年救下来的蜜蜂是否还在时,就发现有两个手持枪械的土匪推着一个反绑着手的年轻女子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土财主打扮的男子,由于戴着帽子没法看清面貌。

“小婆娘以前不是很牛气吗?现在还不是栽老子手里,兄弟们出去给我把着点门,等我办完了也给你们尝尝大户人家小妞的滋味,哈哈哈!”

“卑鄙无耻,放开我!你要是乱来,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倒是喊破天也没用!我们寨子就在山上,只要我喊一嗓子,最少也有十几个兄弟下来,到时候你可就要多花好些时间伺候我们啦,哈哈哈!”

甄勇此时在供桌旁半倚着身子,正好在三名土匪的视线范围外,而那女子却是看得真切,正是梦中那位白衣女子!

甄勇看到白衣女子被反绑着手,头发散乱地蹲在地上,背着的双手正摸索着抓起一截火篱竹片,如果自己再不出来与土匪头子干涉,恐怕这女子会凶多吉少。

“张洪亮不要胡来!快些把女孩放了!难道你想光天化日之下干奸淫掳掠的勾当不成!”甄勇一声大喝,让土匪头被吓得差点撒腿就跑。

稳住心神的土匪头子这时才看到供桌旁站着个人,而且是甄勇,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我们的甄大画家,看在多年情份上,如果没别的事就快点离去,别多管闲事!”

“这小婆娘前两年在你画摊前让一个随从拉我到野外打了一顿,这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张洪亮说着朝女子狠狠的看了一眼:“何况她是我从人贩子手上花了两块大洋才买来的,哪能说放就放!”

甄勇把目光看向蹲坐着的女子,但眼角余光还在观察着张洪亮三人的一举一动,捏着三根筷子的左手侧于身后,稍有异动便可一击必杀。

女子看到甄勇询问的目光,只是眼噙泪水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轻轻抽泣起来。

张洪亮和他的两个跟班虽然都有枪,但此时也不敢轻易开枪。一来是不想射杀甄勇之后,背上忘恩负义骂名,要想在江湖上混,背了情义可不行。二来是没有把握一击射杀甄勇,枪没打几下的人哪敢与在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人一战。

张洪亮那躲闪的眼神,以及微微颤动着的握着枪的手,都逃不过甄勇的眼睛,有希望不动刀枪救下被绑女子。

“你们也别拿枪指着,枪林弹雨都走过来了,这点阵仗唬不住我!”甄勇说话毫无感情波动,打量了一遍张洪亮三人后接着说道:“既然这女孩是你们花2块银元买来的,也不让你们吃亏,我愿出3块银元买她个自由身,怎样?”

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个土匪喽啰闻言刚要端枪骂粗口,只听到“啪~哐当”两声,枪已经掉落地上,在枪的旁边还有一根筷子。

紧接着张洪亮和另一个土匪喽啰的枪也掉落了地上,旁边同样躺着一根筷子。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去拾起掉在地上的枪时,被甄勇喝止住:“想死,或者终身当个废人的话尽管去捡!”

张洪亮三人刚想捡拾地上的枪然后给甄勇一梭子子弹,发现甄勇手上正捏着三根筷子,顿时没了脾气,急忙把手缩回,讨饶道:“别冲动,有话好说,我们答应便是!”

“张洪亮,你我之间知根知底,别的也不多说,希望此事就此为止,我再额外加两块银元,这里总计有五块银元,你拿着与你弟兄们分一分,算作补偿吧!”甄勇说完从口袋掏出钱袋子抛给了张洪亮。

张洪亮等人拿到钱之后捡枪就走。

甄勇知道,经此事之后,张洪亮可能再也不敢找自己麻烦,哪怕是添堵。

张洪亮等人走远之后,甄勇赶忙丢掉手上捏着的筷子,快步走到女子旁用嘴巴和左手一起把绳子解开。

“谢谢甄哥的救命之恩,呜呜……”

女子松绑之后,没有去整理满是尘土的衣服和脏乱的头发,而是径自扑向甄勇怀里哭了起来,同时说着一些感激的话和不幸往事。

原来,这位曾经花10块银元向甄勇买画的女子名叫秦月,是校园“小霸王”秦起的亲姐姐,生在关中有名的士绅家庭,家境富裕不愁吃穿。

灾难之年,关中大王旗频繁更替,每次更替之时,这些势力总会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敲诈秦家钱粮,到了最后,更是把秦家一众以亲日叛国罪执行了枪决,只有秦月在一位长工的协助下逃脱劫难。

逃脱后的秦月藏匿在这位长工的家中生活了将一个月,出逃时携带一百多块银元却不翼而飞,而自己也被人贩子绑了起来,到了后来就是张洪亮认出了秦月并花2块银元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打算一雪前耻。

如果张洪亮当时知道秦月就是校园“小霸王”秦起的姐姐,那么刚刚估计不会同意甄勇以5块银元赎回了。

甄勇听着秦月的哭诉,牙齿咬得咯咯响,暗恨这些为了一己私利不共同抵御外敌,却同族相残的军阀!

甄勇不知如何安慰秦月,只能用左手轻轻拍打着秦月的脊背。

秦月可能是哭累了,趴在甄勇肩膀眯着眼像是睡着了,过了半晌突然坐起,然后怔怔的看着甄勇,眼神很是古怪。

甄勇看了有些熟悉,与两年前自己做那个奇怪的梦醒来后状态相象,于是尝试着问:“做噩梦了?”

“没,没有……”秦月吞吞吐吐地说着,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就是,就是梦到了一些蜜蜂……”

原来,秦月刚才所做之梦与甄勇两年前所做的梦竟出奇一致,而且醒来之后的秦月一下指出那群蜂就在供桌内,并得到蜂王授意取蜜充饥。

甄勇听罢激动不以,搀扶起坐着的秦月,一起向神像拜了三拜,然后把供桌的上盖板缓慢掀开,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封盖蜜脾,蜜蜂看到了甄勇和秦月,主动往供桌与内墙连通的更深处退去,完全没有半点敌意。

甄勇与秦月只是看了一眼,当天并没有直接取蜜,一是因为没有随身携带容器装蜜,二是考虑到秦月刚刚脱险,身心俱疲,需要休养恢复。

秦月的到来,让甄勇的父母心里乐开了花,已经把明年可能出现的缺粮危机都抛诸脑后,哪怕自己天天喝稀粥也要给秦月这个未来儿媳妇吃饱穿暖。

在甄勇以及甄父甄母的悉心照顾、开导下,秦月终于解开了心结,恢复了原来开朗活泼的本色。

“甄哥,你说我现在就喊你老公咋样?可别忘了,咱们可是由蜂王说得媒!”秦月把甄母结婚时的一只皮夹箱放在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从甄勇的背部用手环扣着脖子,双腿箍着腰部,像极了一只八爪鱼。

甄勇对这个活宝妻子很是顺从,一边驮着这只“八爪鱼”,一边整理着另外的几个皮夹箱,以及一些瓶瓶罐罐,因为家里的口粮已经所剩无多了,无奈之下只好去山神庙向蜂王借一些口粮。

这次取蜜,甄勇和秦月只取了供桌内一半的蜜脾,装了三个大皮夹箱,在回家的路上派发了一些给逃荒的老人和小孩,余下还有一百多斤,也够全家充饥大半年了……

民国19年,旱灾继续,上半年依然无法耕种作物,到了下半年情况稍有好转,经过人们不懈努力终于种上了秋粮,可当作物抽蕙时又遭了蝗灾,这时甄勇家也没有了余粮,于是和秦月等人一起捕捉蝗虫充饥。

民国20~21年,旱情得到缓解,人们终于种上了作物获得了收成,可却爆发了可怕的瘟疫,关中很多家庭因为染上这种“虎烈拉”瘟疫(霍乱)而支离破碎。

甄勇不幸也染上了这种疾病,上吐下泻,短短几日颧骨凸显,身形几近枯竭,幸好有秦月不离不弃照顾才挺了过来。

经此事之后,甄勇与秦月也带着父母南下两广,远离这片充满悲伤回忆的土地……

阿杰说:甄勇与秦月都是高级院校毕业的知识青年,本该大放异彩,却因军阀混战导致一个身体残疾,相亲遭无人愿娶的小寡妇拒绝、备受邻里嘲讽;另一个家破人亡,遭人贩子以2块银元转卖给土匪,被救后仍是军阀通缉对象。

还有军阀混战——外族入侵——军阀割据——外族各个击破、烧杀抢掠,这些无不是不好笑的笑话!

张洪亮睚眦必报、忘恩负义,与蜂王一族的重情重义形成鲜明对比,最终前者走向灭亡的可能性会最大。

民国17~19年陕地大旱灾,让无数陕民流离失所,饿死病死者无数,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有人认为这次旱灾属于天灾,也有人认为是人祸,您怎么看?又该如何避免类似事件发生呢?

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至 203304862@qq.com

本文链接:https://jinnalai.com/n/176861.html

联系我们

在线咨询:点击这里给我发消息

微信号:

工作日:9:30-18:30,节假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