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做饭时火苗突然熄灭，锅里冒着水汽，人却没法点火，家里食材已经准备好只能干瞪眼。

原因很简单，燃气表里的四节5号电池耗尽，阀门随之关死，火灶瞬间冷掉。

南京玫瑰园小区一共有十四户遇到同样的停气，他们没等物业协调，而是一起把港华燃气告到鼓楼法院。

索赔金额只有二十三块八毛，数目不大，却指向一笔每年约两千万元的用户支出。

在法庭上，燃气公司先援引《南京市燃气管理条例》第二十二条，说用户要自己负责给计量设备供电。

代表律师抬头反问，表计产权写在公司账上，电池是运行必需部件，公司不用管吗？

公司又换说法，若公司买电池就要提高气价，让现场旁听的人直皱眉，因为南京调价必须听证，程序摆在那里。

第三个理由是用户多，人工上门成本高，然而对面律师只举了上海做法，几句话就让这个理由很尴尬。

同样上百万户，上海企业通过后台监控电量，电量低于阈值前就派人免费更换，过程不惊动住户。

北京的做法更干脆，电池费用直接算进配气成本，账面公开，换电池不再和住户算小账。

反观南京，此前既无预告，也未安排主动服务，家里停气后用户还要掏上门费，心里难免堵得慌。

案件最抓眼的地方在于人数，南京共有一百九十万户使用这种带阀门的智能表。

四节电池平均两年就要换一回，如果全部自己买，粗算一年要流出两千万元。

法院十一月十七日开庭审理，原被告就表计维护义务反复拉锯，旁听席坐满关心公用事业的人。

薛大爷是其中一位原告，庭外他掏出那张二十三块八的购物小票，说数字虽小，背后是公平。

庭上还有一点被提及，《江苏省燃气管理条例》第四十条明确计量表与表前设施由经营者负责维护更新。

律师指出，该条属于上位规定，优先效力无需争议，燃气公司若要收电池钱必须另行合法程序。

公司代表并未直接回应这条法规，而是继续强调成本压力，还说智能表节省了抄表人力已让利。

旁听者听到这话更糊涂，节约了人工是公司自身效益，为何把另一笔维护费用转嫁给用户？

现场没有激烈对骂，但一次又一次提问让供气方的逻辑显得薄，无形中把问题推到公共议题层面。

记者统计后发现，安徽、湖北几个城市也让用户买电池，但广州、成都已改为免费上门。

行业人士私下说，早期智能表招标时没算后期电源费用，合同里亦未写清，所以如今各地做法不同。

南京的情况被舆论放大，一来用户数量多，二来停气直接影响做饭洗澡，日常体验立刻受损。

审理结束后，法官并未当庭宣判，双方都递交了补充材料，判决预计数周后送达。

不管结果怎样，这场官司已经把电池费用这一点拎到桌面，各城市接下来如何处理，当局面前都摆着样本。

十四户原告回到小区那晚又凑在楼下聊天，他们说，能不能赢尚且未知，能让问题被看见已经值回电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