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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港人在深圳包的二奶,后来怎样了?

在深圳,有个词,很多本地人听起来会皱眉头,但年纪稍大的都知道:“二奶村”

这个词一度在上世纪90年代末到2000年初,在深圳是公开的秘密。不少香港人挣钱养家在香港,却在深圳花天酒地,还“顺便”包了个女人,过起了“第二人生”。而这些女人,有的过得像太太,有的最终连个落脚点都没留下。

深圳的皇岗村,下沙村,在上世纪90年代可不是现在这种光鲜亮丽的样子。那时候还没建起那么多写字楼和高档小区,更多的是民房、工地和杂乱的招牌灯。

那时,中港司机这个职业,在香港是妥妥的高薪。一个月几万港币是常事,跑得勤的,一年能拿三四十万港币,换算成人民币是将近四十万。这在90年代的内地,尤其是刚开始打工潮的深圳,是个什么概念?普通工人每月几百元。

这种差距让一些年轻女孩觉得,港男的钱来得快、花得爽,而且看起来也不差——关键是他们愿意出钱让你“过好日子”。

于是,“二奶村”成了现实

很多女孩来自内地农村,像四川、湖南、贵州这些地儿。她们没什么学历,在厂里干着高强度的活,工资低得可怜。有人说:“与其在工厂累死累活拿四百,不如有人包吃包住还有零花钱。”

最典型的,就是“包二奶”这种交易,带着点感情,也带着点生意。

我认识一个叫小芸的女人,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在罗湖一家美容院打杂。我们是通过她的一个客人介绍认识的,闲聊之中,她慢慢说起了过去。

小芸1997年来到深圳,那年她刚满十八岁。她说自己长得一般,就是“脸干净”。她在龙岗一家厂里打工,后来通过一个同乡认识了一位香港人,是个货柜车司机。

“他比我大十几岁,但他愿意给我租房子,每个月还给我钱。”她说得平淡。

“你喜欢他吗?”我问。

她笑了一下:“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啊,他也不是坏人,反正那时候,我就是想换个生活。”

小芸说,那时候她住在下沙村,租的是村里一栋楼里的一室一厅,每月房租400块。男人一个月给她1500块,加上日常买些吃的穿的,她不用再上班,每天就是在家做饭、等他来。

“有时候一个月就见一次。”她说。

“你不觉得孤单?”我问。

“习惯了,而且那会儿村里全是我们这种女人,大家都一个样,谁也不比谁高贵。”

这些女人有时在阳台聊天,有时晚上一起打麻将。她们知道彼此的身份,但很少聊感情,聊得最多的是“你那位下个月还来吗?”、“有没有打算给你买房?”

这种生活,说不上是爱情,但却是一种“社会合谋”的结果。

有人说,这种“二奶经济”是香港当时制度与内地发展不均衡下的副产品。也有人说,这是人性使然——“谁不想轻松过日子?”

可现实是,很多女孩一开始确实被钱吸引,后来却陷进了泥潭。

2002年,有个叫小玲的女孩,那时候只有21岁。她从江西来到深圳,在布吉一家服装厂上班,一天工作12小时,手指头被针扎破无数次。

她说,厂里有个女生突然不干了,几天后换了新手机、新衣服,还搬出了宿舍。她才知道,那个女生被港人包了。

很快,她也认识了一个自称做“进口生意”的港男,对方四十多岁,常来深圳进货。他对她嘘寒问暖,一次请她吃了顿比萨饼,她觉得是人生第一次“被重视”。

她也被包了,搬进了皇岗村一套房子。没多久,她怀孕了。

对方告诉她:“你要是生个儿子,给你30万;生个女儿,8万。孩子要给我老婆带,咱俩不能再见。”

小玲懵了,但也清楚现实——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底气。那年,她产下一个女儿,孩子刚出生没几天就被接走了。

“我看都没看清她脸。”她跟我说这话时,眼眶是红的。

“你后悔吗?”

她点点头,“可也怪自己贪心。可谁又不是为了生活呢?”

2000年以后,香港经济开始转型,不少中港司机、中小老板的收入下降。他们对二奶的“投入”也越来越“精打细算”。

原来是租房、送家电,还偶尔给二奶的家人寄点钱。后来变成了“半月制”“日结制”,甚至是“陪吃陪睡的双料保姆”,一天600块,全包。

“以前一租一年,现在只住一晚。”这是当时深圳二奶圈里流行的话。

有个女人告诉我,她被同一个男人“短期包养”过四次。每次都以“试试合不合适”开始,以“我最近经济不好”结束。

“他们也不愿负责了。”她说。

感情变得很廉价,像是可替换的商品。

而“二奶村”的房东们,过去靠这些女人租房,靠香港人送钱,房子都住满了。可到2010年后,房子开始空着,租金越来越低。

到了后来,很多房东干脆卖房,搬去关内或外地养老。

有一个细节可能很多人不知道。

皇岗村,曾经有超过5万人在高峰期以“二奶”或相关身份在这里生活。这个0.5平方公里的小村子,连香港的记者都来报道,说它是“男人的天堂”。

可这片“天堂”现在呢?已经拆得差不多了。过去的那些小巷子、阳台、麻将馆,通通变成了工地。

政府不是没整治过,可“二奶村”的衰退,不是靠打压来的,是经济规律使它自我淘汰的

皇岗村如今已转型为福田CBD后花园,下沙村也纳入旧改计划,拟拆除重建53756平方米。

当深圳发展起来,女孩子们发现,在这里打工也能买房、也能开公司、也能挣钱养自己时,就不需要靠“被包养”来获得生活了。

她们不再是等待“被挑选”的人。

当然,我们不能一刀切地说,这些“二奶”都后悔或都凄惨。有人确实借此翻身,有人最终与包养她的人结婚,有人拿到一笔启动资金开了小店。

但更多的,是像小芸、小玲这样的——老了、孤独、没子女、没存款,人生像断了线的风筝。

她们不愿跟别人提过去,也不想多说。因为她们知道,那段日子,并不光彩,也不值得炫耀。

她们也曾想过努力生活,可现实太难了。一个月400块的工资,住六人间的宿舍,吃咸菜泡饭,谁能说她们的选择完全是错的?

如今的深圳,是高科技之都,是金融重镇。你在南山、福田走一圈,满眼都是创新公司、创业青年,很难再想起这里曾有“二奶村”存在过。

但那些故事,却是深圳成长史的一部分,是改革开放中被掩盖的一角。

至于这些被包养的女人,她们后来怎样了?

她们大多回到普通生活中,继续努力、忍耐、挣扎。

她们用自己的青春,给我们留下一个提醒:捷径,也许走得快,但终究要为走过的每一步,付出代价。

参考资料:

涂俏.《苦婚》. 中信出版社

《深圳“二奶村”兴衰记》,腾讯新闻《谷雨实验室》专题

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系研究资料《跨境婚姻与非正式伴侣关系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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