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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往事:见证女工晚上当“公主”,白天当厂妹

(本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情节有所演绎,记录普通人的打工回忆,请勿对号入座,欢迎广大读者分享自己的故事。)

口述:佚名

撰文:林汐

2001年高中毕业时,我未能如愿进入心仪的大学,于是决定在老家的民办大专休整半年。春节刚过,我便随表哥来到广东东莞打工。

表哥在东莞黄江的一家五金厂担任技术员,他在那里谈了女朋友,并在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到达后,我就暂住在表哥的出租屋里,客厅成了我的临时卧室。幸好三月的广东气温适中,铺上凉席便不觉得太冷。

表哥希望我能加入他的五金厂工作,但我对此兴趣缺缺。看到他每天回家衣服沾满油污,身上还有机油味,我难以接受那样的工作环境。尽管表哥和他女友对我的到来没有任何不满,但寄人篱下的感觉让我不适,因此我急需找到一份工作,而这一切只能由我自己来完成。

那时春节刚过,很多工厂都在大量招工。对于男生来说,找工作并不容易。很多工厂都会标注招女工,极少招男工。即便有招男工的,也会有很多人排队面试,但名额少得可怜。

到达东莞的第四天,我终于找到了工作。那是一家德资电子厂,位于黄江金科工业区。位置不算偏僻,周围有两个很大的城中村,对面还有一个供人休闲娱乐的广场。

找到工作了,当天下午我就办好了入职,分配好宿舍后,我连夜就搬离了表哥的出租屋。

我所在的电子厂规模不算大,也就一千多名员工,但是管理算是比较正规,没有夜班,晚上加班从不超过八点。

进到车间,我被安排到车间仓库当搬运。虽说搬运很辛苦,但是好在物料都不重,而且还有很多叉车可以使用。最重要的是,这个岗位自由,因为经常需要送料到车间产线,因此结识了很多工友。

这段经历让我深刻理解了生活的不易和工作的价值。在东莞的日子里,我学会了独立、坚持和与人相处的技巧。虽然这份工作看似平凡,但它给了我宝贵的经验和成长的机会。我相信,无论在哪里,只要努力奋斗,总会有所收获。

那时车间产线上工作的工友,大部分都是女工,其中20岁左右的居多,男工只占百分之四十左右。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同龄人,相处起来比较融洽。

在车间里,女多男少,对于性格开朗的男生来说,简直就像是天堂。然而像我这样腼腆的男生,单纯、脸皮薄,很容易就会成为她们调侃的对象。因为工作性质,我又无法避开她们,所以一段时间后,我也学着跟她们开玩笑。

我和她们开玩笑,也仅限于口头上,不像那些性格开朗、胆子大的男工,在开玩笑之余,也少不了摸头捏脸的肢体接触。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被摸头捏脸的女工,她们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配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是参加过高考的人,接受过的教育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对于这些看似开玩笑的行为,我有些接受不了。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注意到了车间产线上的一名叫阿芳的女工。

在这个男女互相打趣的职场里,阿芳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她长相清秀,身材也很棒,工作态度认真,但她很少与人交谈,也没见她和男同事开过玩笑,总是一个人默默在工位上努力工作。

出于好奇,我开始多留意她一些。我注意到她总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后来听同事说她性格比较特别,不太喜欢开玩笑,请她吃夜宵也不领情。

阿芳的神秘感让我对她更加好奇。有一次下班后,我决定跟踪她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下了班她没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城中村。因为人多,跟了一会儿就丢了她的身影,我也只好放弃了。

进入工厂的第三个月,我被调到车间做物料员。工作内容是上班前帮生产线送料,下班后将成品送到仓库登记。每天也就忙个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相对空闲。

不忙的时候,我偶尔会到产线上和工友们聊聊天,顺便搭把手干活。大多数女工对我印象都不错,唯独阿芳,我帮她干活她却拒绝了,想和她聊几句,她也不怎么理我,这让我觉得挺尴尬的。

八月的一个晚上,表哥过生日,请我们到饭店吃饭庆祝,之后又去歌厅喝酒唱歌。散场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除了表哥其他人我都不太熟,而且表哥在外租房,所以我一个人醉醺醺地回工厂宿舍。

回到工厂附近的城中村路口,在一条小巷子的路口处,微弱的路灯下,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随后那个男的扇了女的一巴掌,女的就哭了起来,嘴里还喊着“救命”。

当时已经很晚了,路上只有寥寥无几的行人,他们都是看了一眼就走开了。而我因为要回工厂宿舍,必须经过那个路口。当我走近他们时,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发现那个女的竟然是工友阿芳。

那天,我突然停下脚步,注视着他们。阿芳一眼就认出了我,随即挣脱开来,跑到我的身后。我将她护在身后,轻声安慰她不必害怕。这时,那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让我不要多管闲事,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

我当时喝了不少酒,心中涌起了英雄救美的豪情,正义感瞬间爆棚,便与那个男人争执起来,甚至扭打在一起。由于我身材高大,那个男人始终无法近身,最终败下阵来,灰溜溜地走了。

我提议陪阿芳回宿舍,但她告诉我,她并不住在工厂宿舍,而是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有些惊讶,问她为何要一个人租房住,而且还在大半夜外出。出于对她安全的担忧,我提出送她回家。

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我们来到了她的出租屋楼下。看着她安全上楼后,我才安心地离开。因为刚才的事情,我担心那个男人会回来报复,所以一路小跑,直到回到工厂门口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我经过阿芳的工位,注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似乎没有休息好。我主动向她打招呼,她居然回应了我,还朝我微笑。在那一瞬间,我发现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文章内容:其他工友看到我,笑着把我拉到一旁,半开玩笑地说下班后我要请他们吃饭。原因是我和车间里那个总是冷淡的“冰山美人”阿芳拉近了距离。我心里有些不解,工友们从未见到阿芳对其他人笑过,唯独对我笑了。

他们说我幸运,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我昨天救了阿芳,那天下班后,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带我去吃宵夜,作为对我的感谢。面对阿芳的邀请,我无法拒绝,便答应了。

下班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和阿芳一起去了外面。路上碰到了几个车间的同事,他们频频回头看我们,脸上满是羡慕的表情,还私下里议论着。这种被羡慕的感觉让我内心非常高兴。

说实话,很久以前我就对阿芳抱有好感,但她总是保持着高冷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放弃。然而,现在我的英雄救美行为似乎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转机,重新点燃了我对她的感情。

那晚我们吃完宵夜后,时间还早,就一边走一边聊天,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广场。广场上人很多,大多数是热恋中的情侣,手牵手散步或是坐在草地上谈人生。

我和阿芳找到了一片静谧的树荫下,闲聊了一些日常琐事。渐渐地,我好奇地问道:为何她会选择独居?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深夜还流连在外?

话音刚落,阿芳的眼眶便湿润了,仿佛是那些年独自在外闯荡的辛酸和不易涌上心头。我的关怀与询问似乎触动了她心中柔软的部分,一时间,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赶忙递给她纸巾。接过纸巾,她轻轻擦拭着眼角,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便开始向我倾诉起她的故事。

阿芳出生在贵州的一个乡村,那年她20岁。家中父母都是朴实无华的农民,除了已经出嫁的姐姐外,还有两个哥哥至今未婚。由于父亲身体欠佳,多年来无法外出工作,家里的重担几乎全落在了母亲一人身上。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阿芳在初中毕业后就毅然前往东莞打工。然而,当时她因年龄未满而不得不借用了姐姐的身份证,因此大家所熟知的“阿芳”,其实是她姐姐的名字——她的真名叫做阿霞。

因为家境贫寒,阿芳最初的想法很简单:赚钱给哥哥们娶媳妇。她有两个哥哥,大哥26岁,二哥24岁,这个年纪在老家还没娶妻的话,算是大龄青年了。

因此,在外打工的这些年里,阿芳把每一分钱都寄回家,终于帮两个哥哥都成了家。本来接下来就该轮到她自己了,但不久前,她的父亲身体出了点问题,住进了医院,花了不少钱。

父亲出院后,身体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长期服药。为了多挣些钱,阿芳尝试了很多兼职,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路边贴着酒吧招聘的广告,于是选择去酒吧推销酒水,赚取提成。

阿芳坦言,她的学历不高,也没有特别的技能,除了长相还算可以外,别无长处。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工厂做普通的打工妹,白天在流水线上忙碌,晚上下班后就到酒吧当“公主”,推销酒水。

在酒吧工作自然少不了喝酒。刚开始时,她的酒量并不好,业绩也一般,但因为她的外貌,还是有不少客人愿意光顾她,当然其中不乏有其他意图的人。有时候为了提高业绩,阿芳不得不多喝几杯,这也就难免被客人“揩油”。

阿芳虽然需要多赚钱,但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底线,在酒吧兼职,她只推销酒水。面对客人的外出邀约,她一直都是拒绝的。

我救她的那天晚上,那个男的就是在酒吧消费的客人。见阿芳长相漂亮,就邀请她去吃宵夜,但阿芳拒绝了。

本以为就此为止,没想到那个客人趁她下班回来的路上,在她出租屋楼下截住了她。她害怕不敢上楼,所以就跑到路口寻求帮助。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我。

那晚阿芳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我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虽然我们只是普通工友,并不是太熟悉,但是听了她的故事,我才体会到她的不易。她在车间的高冷,只是不了解她的人的错觉。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我们互相留了手机号码。最后我送她回到出租屋楼下,我才返回工厂宿舍。

年底的时候,厂里有很多人辞职。仓库组长刚好也走了,我也因此被调回仓库,当代理组长。之后我就很少再去到车间生产线。阿芳要到酒吧兼职,所以我们也很少再见面。

春节过后的那段日子,我回到了久别的工厂。刚踏入车间,便开始忙碌起来,清点物料成了我回归后的首要任务。这时,我才注意到阿芳的位置空着,心想她或许还没回来,便没多想。

几天过去了,阿芳依旧没有出现。我开始感到些许不安,便向产线的负责人询问。这才得知,阿芳前几天回来就提出了辞职。

某个夜晚,下班后,我独自一人来到了阿芳曾经租住的屋子。通过房东,我了解到阿芳在两天前已经搬走。这个消息让我心里有些失落。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我发现自己无法忘记她。

我尝试拨通阿芳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已经去了深圳,在龙华的一家电子厂工作,还邀请我有空去找她玩。那时,我已经成为了仓库组长,工作的繁忙让我很难抽出时间去找她。当我终于决定联系她时,却发现电话已无法接通。

多年过去了,我仍会偶尔想起阿芳,想起她那令人难忘的笑容,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我真心希望她一切安好,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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